正要站直身子时,太后话了:“谁准你站起来的,哀家有让你平身吗?”
苏婉容忍下嘴角笑意,只觉得十分解气。
太后按着眉心,道:“姜叆。。。。。。姜昙。。。。。。你到底有几个身份,几个名字,又是从哪学来的狐媚术,竟将哀家的孙儿及云麾将军骗得团团转,是何居心?”
太后震怒,一旁的宫婢们纷纷吓得跪在地上,请她息怒。
姜昙却是不卑不亢道:“回太后的话,民女不敢欺瞒,阿姐姜昙早已死在了回门的路上。”
“太子贤明,又是民女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还来不及报,一个‘骗’字未免过于言重了。”
“好厉害的一张嘴。”太后气得茶盏都端不住了。
她将目光移向沈夫人:“姜昙曾是你的儿媳,你来认认,她到底是不是姜昙?”
沈夫人领了命,起身围着姜昙绕了一圈。
装模做样道:“太后,我跟姜家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从不知晓他家什么时候多了对双生胎,姜叆我是没见过的,我那儿媳姜昙倒是跟此女一模一样。”
“好、好。。。。。。”
太后指着沈星迢:“你来认认。”
沈星迢在宫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凝视了姜昙许久。
嫂嫂待她一向不薄,二人往常在侯府时也亲如姐妹。
若是在太后面前,指认姜昙的身份,那嫂嫂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诈死骗取和离书,嫁兄又嫁弟,更是罪不可恕。
她深知太后将太子视若珍宝,是不肯放过姜昙,才会答应淑妃召众人进宫。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姜昙再好,也不过是她的嫂嫂,一个外人而已。
沈星迢自是要向着沈家人的:“我记得嫂嫂手臂内侧有个淡红色的胎记。”
她刚说罢,姜昙便低头黯然一笑。
果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沈星迢无情无义在先,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刘太妃来了精神:“翠儿,还不赶快将她的袖口挽起来,好让太后看个分明。”
姜昙也不反抗,任由宫婢翠儿拉开袖口。
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果真那滑腻如脂的皓腕上有一块淡红的胎记,仿若一朵小小的合欢花栖在上头。
只不过那一块的皮肤稍显不平整,像是受过伤一样。
坐实了那妖女的身份,太后高兴地一拍桌子:“大胆姜昙,你还有何话要说?”
姜昙福了福身子,将脸转向苏婉容道:“沈夫人与沈大姑娘言词铮铮,哪里还容得民女辩驳,就是想要问问如今侯府的大奶奶,能不能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众人纷纷看向苏婉容。
她被看得极不自在,没想到今日还有自己开口的份,只能先在心中将说辞编好。
刘太妃当真是乐了。
这姜昙还真会自寻死路,最想置她于死地的,非苏婉容莫属,怎倒问起她的意见了?
沈夫人目光温和道:“容儿,知道什么便说些什么,有太后给你撑腰呢。”
苏婉容故作怯怯地点了点头。
“民女曾见过姜大奶奶几次,她们二人不说一模一样,真要让民女说些区别,那可是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