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起身跪在太后身前:“民女只想替夫君鸣不平,他对旧妇姜昙用情极深,迟迟不肯再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早与沈家庶子苟合到一起,只怕。。。。。。”
“住口!”
沈夫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什么沈家庶子,人家现在可是云麾将军,于社稷有功,哪容你随口攀诬的?”
太后拧着眉:“此言差矣,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那人还是朝中重臣。”
“哀家只想听真相,不想听些漂亮话。”
她温柔地对苏婉容说道:“只怕什么,你但说无妨。”
苏婉容咬着唇,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民女有理由怀疑,她回门那日的流寇,怕不是沈家二爷沈昱白派人假扮的,只为了演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
她解下帕子揩着眼角,神色略显浮夸:“可怜啊,那十几条丫鬟婆子的性命,就这样白白葬送了。”
太后闻言大为震撼,真没想到这背后的真相竟是这般不堪。
“好啊,你竟然。。。。。。”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要将姜昙踩到谷底,置于死地。
刘太妃趁机拱火:“太后也不能听信沈家人的一面之词,我看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哪里有这样的胆量?”
“普通?”
太后火冒三丈:“她若普通,桓儿怎会看上她的?”
“再说了,她身上牵扯了十几条性命,岂可姑息轻纵,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上哪开口叫冤了去?”
苏婉容连忙附和道:“太后仁慈至极。”
沈夫人却求起情来:“请太后宽恕昙儿,她毕竟曾与我婆媳一场,待我也算孝顺,我实在不忍心。。。。。。”
可太后心意已决。
“这样吧,未免有失公允,不如将她移交给皇城司好好审问一番,若此事真与云麾将军有关,相信官家也会有定夺的。”
她指着姜昙道:“来人啊,快绑。。。。。。”
“且慢。”
姜昙神色淡淡,面上看不出丝毫紧张:“民女走得匆忙,连簪子都来不及戴,无论是进皇城司,还是下大狱,也希望能够好看、体面一些。”
太后有些不高兴了:“难不成,你还要乘着马车回府一趟?”
“哀家劝你,别动那歪心思,就算跑到天涯海角,皇城司的人也能将你抓了回来。”
姜昙摇头笑道:“民女不敢,我想要的东西,都在贴身嬷嬷手上,她正在顺贞门候着呢。正巧民女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可否请太后开恩,准许她进宫?”
刘太妃嗅出了一丝不寻常,忙将茶盏放下。
“太后,哀家想,还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吧,皇城司的手段您也是知道了,大刑一上,哪还有什么体面不体面的?”
太后抬手示意她噤声。
自己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像姜昙这般身子娇贵的世家女,肯定是受不住刑讯逼问的,摆在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桓儿毕竟那样心悦过她。
要是连个念想都没留下,也太不近人情了,祖孙俩只怕要心生嫌隙了。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准了,叫你的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