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信,大可以问问其他人。”
赵煦之轻哼了一声,笑着摇摇头:“夫人想必误会了什么,本王并不是要定苏家女的罪,而是想查清事情原委。”
“王爷仁厚,可。。。。。。”
沈夫人垂下眼眸:“可事实本就如此,苏不移早就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段时日,二人也没什么往来。”
“就连她兄长出殡时,苏家人也是不许她前去吊唁的。”
沈夫人咬牙坚持道:“她一个妇人家家的,今日见了这样骇人的场面,若再拖去皇城司受审,只怕要吓死过去了。”
赵煦之反问道:“夫人凭何一口咬定苏家的事与她无关,谁敢作保?”
“我敢。。。。。。”
沈夫人转了转眼珠子,狠下心咬唇道:“我既是安远侯府的主母,也是英国公府的嫡女,我敢拿两家的颜面替容儿作保,她是清白的。”
今日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可为了迢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马车里的女人,扬言道:“若今日我被皇城司的人带走了,第一个抖露的便是你女儿的奸情。”
横竖都是绝路,还不如赌一把。
赵煦之并未应答,而是暗暗摩挲着指间的扳指,陷入了沉思。
彻查段府一案固然重要,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官家也开始考虑立储的事情了。他休养生息多年,实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国公府。
况且眼前这位夫人也轻视不得,她与淑妃二人又是表亲。
五弟虽尚且年幼,却深得官家喜爱。。。。。。
赵煦之多番考量后,只能暂且放沈家众人离去了。
他今日也并非毫无收获,活捉了苏不移的多名手下,也是好向官家交差的。
。。。。。。
前来救火的军巡捕也带着水囊、麻搭赶到了宝相寺脚下,有条不紊地忙碌了起来。
皇城司的人,也押着犯人回去了。
赵煦之却迟迟不肯走,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一颗心,早已山崩海啸。
“王爷,要启程吗?”
他摆了摆手:“再等等。。。。。。”
至于等的是何人,那人是生是死,他也不敢妄下断言。
沈夫人乘坐的马车也早已不见踪迹了,苏婉容站在沈晏清身边,指了指宝相寺道:“你猜猜,还有谁在里头?”
她也没必要再遮掩了。
沈晏清早就知道了姜昙还活着,不是吗?
不然他为何要在仲秋夜离席赶去姜家?
而江檀与沈昱白,定和那女人存在着某种联系,才会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场。
还未见到那两人的影子,便有个步履匆匆的女子从宝相寺门口出来了,她披着一件外衣,将头部裹了个严实。
正要朝着山下走去时,却被苏婉容拉住了手腕。
“姜昙,你还想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