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方才还半信半疑。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模样,也难免渐渐动摇了。
“迢儿怎么会。。。。。。她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不会的。。。。。。”
有那么一刹,沈夫人的脸上倒是出现了几分空尘师太的影子,脆弱又悲悯。
可作为安远侯府的掌家主母,她定然是不能任由对方拿捏的。
沈夫人松开了双手,眯着眸子问道:“说我迢儿犯了淫罪,你可有证据,又有谁看到了,你可知胡乱诬蔑宗妇清白该当何罪?”
“侯府的上上下下都看了个真切。”
“你那宝贝女儿不止一次请君入帐,还叫老夫人当场逮了个正着呢。”
说着说着,苏婉容便又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忍不住捂唇一笑:“你若不信啊,大可以问问沈晏清,或者周妈妈也是知晓的。。。。。。”
沈夫人听罢两眼一黑,身上冒起虚汗来。
见这女子言之凿凿的模样,她此刻才确信真有此事了。
迢儿为何会这样傻?
“一定是你撺掇她的,对不对?”
她终于回过神来,指着苏婉容的鼻子骂道:“那戏子,也是你带进侯府的,是也不是?”
自侯爷纳了白牡丹为妾后,老太太便再也不许府中的人听戏了。
养了十几年的戏班子,也说散就散,全都赶出府去了。
即便江檀掌家,也是不敢明知故犯的,唯有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浪蹄子才能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将迢儿往火坑里推。
沈夫人恨啊。。。。。。
回府这么久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曾提起此事。
若早早知晓,也能想个应对的法子,不至于被这女子牵着鼻子走了。
沈夫人的脸色灰暗得厉害。
苏婉容却道:“夫人,我可是有言在先,若是让我做了侯府嫡妻,那夫妻的荣辱便是一体的。迢儿也是我的妹妹,纵有万般不是,我也是不敢到处去说的。”
“王爷和皇城司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呢,怕是耐心也所剩无几了。。。。。。”
“该怎么抉择,你心中应是有数的。”
一盏茶的功夫,车帘掀开了,周妈妈扶着沈夫人下了马车。
只见她理了理两鬓,缓步走到赵煦之面前福身行礼:“还未谢过王爷救命之恩。。。。。。我乃安远侯爵之妻郑氏。”
雍王知道她是何人,只瞥了一眼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沈夫人微微侧头,看向他的两侧,欲言又止。
赵煦之便知道她在顾忌些什么,于是将皇城司的人屏退,只留贴身护卫在侧。
沈夫人这才娓娓道来:“今日我携沈家众人来到宝相寺,是为了给过世的侯爷做场法事,却不料踏入奸人圈套,险些丧命于此。”
“王爷应是知道的,我儿沈晏清于仲秋夜路见不平,与几名闯进民宅的凶徒搏斗,无意间伤了苏家长子苏元贺。”
“这才与苏家结下了仇怨。”
她顿了顿,见雍王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便接着道:“两家本是点头之交,因纳了他家女儿做妾,这才攀上了一点关系,却没想到竟会交恶到此种程度。”
“那苏不移丧子,早已变得疯疯癫癫,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能痛下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