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青昙曾不慎落入他赵世子手中。
他范守一行医半生,却为求娶青昙,答应为赵都云做那害人的勾当!
一想到自己明着替老宣王调养身体,暗中却依照赵都云的吩咐,在宣王爷的药中加入相克的药材,使王爷不但病情得不到好转,甚至神志也难有清明,范守一便悲从中来。
难道是这就是自己做这糊涂事的报应?
难道青昙她替自己接下送药一事,便是为了借此让他认清赵世子为人,回头是岸?
范守一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青昙,我对不起你……”
……
葫芦巷子里,谢辛辛疾走了一段路,见范守一还没追上来,又刻意放慢了脚步。
边青昙被衙门带走,眼见一对鸳鸯在眼前被拆散,谢辛辛心中没什么波澜。
毕竟,边青昙对范守一所述的那一番“衷情”,在她看来,一个字也不可信。
什么我的心意叫你明白的太晚?
谢辛辛在心里冷笑一声。
可真是好演技!
若不是方才在屋中,边青昙亲口对她所说,那毒药是边青昙自己亲手换的,她也要被这什么“心意”感动得落泪了。
马南春
走了一步又一步,就要走出葫芦巷子外了,眼看着巷口的阳光斜照到了脚边上,谢辛辛叹了一口气。
罢了,饶是边青昙也有失算的时候。
于是抬腿就要走——
“谢小掌柜,等等,等一等!”
范守一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谢辛辛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去,面上换了一副惊讶模样。
“范医师,这是怎的了?”
范守一总算停下来歇了口气,看着不甚壮实的身板此刻因呼吸急促而起起伏伏,不难想象,是在最后关头狂奔而出。
他左手扶腰,右手扶腿,上气不接下气:
“青昙的意思我,我,我明白。不必改日了,青昙她,她还对谢小掌柜说了什么?还望谢,谢,谢小掌柜……现在便告知于我。”
谢辛辛心中咋舌。
这边青昙对范医师之情,真真是自信。当时衙门叫门,边青昙在屋子里对她如此这般地嘱咐一番,笃定范守一必定会追出来让她说清楚。
还偏让边青昙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