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这次事情处理得不错,你看到了吧。”
的确是干净利落,比他预想的更为顺利。赵立冬把手上的衣服另外换了一只手臂,走到一颗树下站定,路灯的光线不够明亮,树冠下垂落大片的阴影,他站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钱已经转到你户头了,你回去查一下。”
那人笑了一下。“和赵总合作就是爽快。”
赵立冬嗯了一声。“辛苦。”
他明显是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那人也很识趣,只说:“那我就先走了,再有这种你嫌脏手的事,就给我打电话。”
赵立冬仍旧只是嗯一声。
那人抬脚转身,只是走了一步又有些不甘心,回去劝道:“赵总,其实不妨再考虑下之前我的提议,我们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
对面的人身份不干净,赵立冬不想沾染太多,仍然只是应付的态度。那人见他如此敷衍,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便利落的走了,等人消失之后赵立冬点了一根烟抽起来,八点多钟的街上闹哄哄的,噪音入耳,无端让人烦燥起来。
他从阴影里出来,在旁边花台的石材上坐下,香烟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赵立冬抽够了,起身去了对面。
那里开着一家街头甜点,他想起浅夏以前最喜欢吃里面一款加冰的甜水,在盛夏的夜晚,两人拉着手,你一勺,我一勺,吃完之后,连接吻都是香甜的味道。
“要什么?”店员甜美的询问声。
赵立冬说了名字,没多久东西就递了出来,冰凉的杯身,赵立冬坐在路边,慢慢一口一口吃完。
回去时岑秀雅还没睡,赵立冬把手上的点心递给她,怀孕后她胃口不好,吃得不多,又容易饿,赵立冬知道她喜欢吃这家的糕点,回来时特意绕过去带的。
岑秀雅果然高兴起来,坐在他旁边让他喂她,赵立冬极有耐心的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又用手去摸她的肚子。“今天动了没。”
男人温柔的嗓音满是期待,岑秀雅笑了把手覆到他的手背上。“早上动了会儿,这会估计睡着了。”
赵立冬便笑起来。“真是一个懒家伙。”
岑秀雅吃了几口又饱了,赵立冬把她揽在怀里,两人依偎着,他轻轻拍着她,岑秀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赵立冬把人抱去床上,岑秀雅睁开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立冬。”她温柔的唤道。
“我在。”赵立冬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随即拉上被子替她盖好,岑秀雅闭上眼睛彻底睡了过去,赵立冬起身去书房,只是眼神毫无温度。
而在距离遥远的上港,静园主卧的灯大亮着,易传进伏在浅夏身上,额头的汗随着起伏的动作落在白玉一般的背上,他舔上去,水珠散开,女人背颊骨微微起伏,难耐的呻吟从她嘴里吐出来,易传进手往下探去,指尖前方那粒小豆,而牙齿,却含着她的脖间的皮肤揉咬。
浅夏难耐的摇头,手脚并用的推他,易传进把她压得更紧,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猛,最终在她双脚紧绷的那一剎那,在她耳边道:“宝贝,你是我的。”
这几乎是他每天的必说台词。
两人伏在一块儿,手脚相挨的感受着事后余韵,许久之后身上的力量散开了,浅夏翻了个身,易传进从床上下去,宽肩窄臀的身体线条,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行走时身姿洒脱,他去了浴室,浅夏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整个人怔住了。
易传进没带套。
第二天他去上班之后浅夏才起床,照旧是吃了早餐之后吃药,只是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浅夏翻来覆去把药和盒子研究了好几遍,可凭肉眼又看不出什么来。
她把盒子拿去了药店。
药店的工作人员也看不出什么来。
浅夏不放心,另外买了几盒,把其中一盒放进了洗手间,另外几盒则藏在了易传进不知道的地方,等之前那盒吃完之后准备拆新的,可是看着手里的盒子,心却沉了下去。
浅夏无比确定,她的药被换了,那盒那准备的新药,在隐秘处做了记号,可是现在拆开的这一盒,却是干干净净的。
易传进是想做什么,让她怀孕吗?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这么喜欢孩子,又是那样的成长经历,如果真有了孩子,一定舍不得不要他,那么哪怕最后她走了或者怎么样,两个人之间,会有一个永远的牵绊在。
浅夏捏死了手里的药盒。
入秋之后,南都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那是一个快要下暴雨的傍晚,天空乌云沉沉,夜幕差不多快要覆盖整个城市,风很大,落叶被高高扬起后不知道吹向了什么地方,而路上的行人掩着脸,大都脚步匆匆。
就是这样一个不太详和的傍晚,城北下高速后不远的道路上,一辆负重极大的大货车超速之后又剎不住,追尾了前方数十辆小轿车。
而其中,最引人关注的,是其中一辆车上,坐着的是恒盛的董事长和大小姐。
赵立冬赶到医院的时候岑父已经被医生宣布了不治,而岑秀雅从急救室出来暂时被安置在病房,人昏迷着,身上用着许多急救设施。
赵立冬只到病房看了一眼就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赵先生,我们这边的救治条件不够,建议你转去一院。”
一院是南都最好的医院。
“转去一院人就会没事吗?”
“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那边的设施和医生都比我们这边好出不少,病人过去那边,活下来的希望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