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匹夫倒是偏爱于此,推出几个不想干的人来做替死鬼,自己躲在城墙后面瑟瑟抖。”张闿犹自顾的端着酒碗,将酒一饮而尽。
“你不怕死?”他问。
李云义躬身一揖:“我生死全系大人手中,怕也无用。”
何德在旁边补充道:“回禀司马大人,小人弟弟生来便体弱多病,虽然背负家主之名,却从未行驶这一权利。今日他主动出城,却是为了司马大人备上了的美酒羊羔肥牛。”
张开闻言,脸上露出笑容:“既然你们怕死,为何不现在开城门让我徐州军护卫你等安全?”
“回禀司马大人,开城门入的并非是司马大人麾下的精锐,而是乱兵。乱兵总爱胡来,若是让他们劫了府库,富户的话,司马大人什么都拿不到,我朱虚城百姓也面临刀兵。”
“为此,诸葛家族族长诸葛信牵头,愿意献城给司马大人,上缴银钱,军资,绝不让司马大人难做。”
“我等求得只是活命。”
“此言当真?”张闿大为诧异,却又十分受用。他本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关心自己捞的钱够不够多。
至于麾下士卒的生死,他从不放在心上。出身黄巾的他,知道大汉是不缺人的。只要将刀剑架在小民的脖子上面,烧掉他们的屋舍,毁掉他们的田地。
他们就会摇身一变,变成太平道的信徒。
现在听到李云义真诚的话,他也不禁动容。这么懂事的孩子不能杀,还是留在身边听差合适。
“我李云义不敢欺骗司马大人。”李云义正色道。
“那昨日汶水边的汉军是怎么一回事情?”
张闿意有所指,昨日明明有一支汉军跟司马俱一战而胜。怎么着今日他们便要投降?这局面让他只觉得有些诡异。
“回禀司马大人。”李云义潸然道:“昨日城中人听闻我这大兄何德被山贼围困城外,便一鼓作气将其击溃。今日司马大人到来,的不单救了我这大兄,还叫我朱虚无忧兵祸,我等自然会归降司马大人。”
自始至终,李云义都在关注张闿的神色。他已经猜到张闿这一次出现在朱虚城,应该又是一次擅自行动。不然他也不会假借黄巾之名,出现在朱虚城外。
什么道义,名声对于黄巾出身的张闿都是虚的。他只注重实际利益,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
“那些人何在?”张闿又问。
“正在城墙上,已经丢盔弃刀。若是司马大人想要见他们一面,大可派出一名使者前往朱虚城,叫他们出城拜见司马大人。”李云义哂然,他匆匆而来,对朱虚城的安排只有两个。
一个是听命行事,另外一个则是午夜突袭。
“这倒是不用。”张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奇道:“这朱虚城有多少金银财宝献给本将军?”
“金五百斤,银一千斤,粮秣三十万石。”
李云义闻言,没有一丝一毫的迟钝,脱口而出便是精心准备的数字。
“除了金银之外,还有美酒三百坛,羊三百只,牛五十头,美人十名。这些都是诸葛家主为司马大人精心准备的礼物,我不敢贪功。”
张闿眼前一亮,愈觉得李云义格外顺眼。就他看来,李云义胆大心细,不贪功自傲。加上那一副如同女人一样的身子骨,病恹恹的面容之外,更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