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不劝还好,她越是大方忍让,劝鲍左多多包容鲍夫人,鲍左便越是生气。
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大男人来包容家里的女人了?!
她能过上如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全是靠自己?她凭什么敢跟自己叫嚣!
要不是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他便是休了她又如何!
反正她也没有给他生个儿子,这么多年她对妾室和庶子女的迫害自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如此不知感恩!
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萋萋也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大人,妾说句您不爱听的,夫人经历了身份的起落,一时半刻缓不过来也是有的。
您是做大事的人,一时的成败不算什么,只是如今西南确实不适合您东山再起。
新上来的那位必然千防万防着您呢。
妾愚钝,也不知这话说得对不对,妾总觉得,若是能换一方天地,大人一定能再创一番成就!”
鲍左笑了笑,萋萋这话虽然说的有点外行,但一看也是认真为他考虑了的。
“谈何容易,我的事是圣上亲口定下来的,若是圣上一直在位,他朝也不是没有转圜的可能。
但眼看着太子就要登基了,我们原本就分属不同阵营,他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我如意。”
萋萋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靠在他身上。
“大人,若是咱们能往边境靠一靠,倒是也不会引起朝中注意吧?
妾不才,但是在西北几个州府也认识一些人脉,咱们走动走动,明年争取调过去,您看是否可行啊?
妾听说太子殿下准备开放边境贸易,那边正缺懂这些的官吏。
西北边境不算富裕,好些人都不愿意去,您若是愿意,怕是朝中都求之不得的。
虽说那里不比西南,但到底没人与咱们为难不是?
这仕途之上,如果不能遇贵人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犯小人!”
鲍左沉思了片刻,觉得萋萋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是西南的土皇帝,但那已经是过去时了,如今他是虎落平阳,人人都知道他是谁,便是人人都能来踩一脚。
但到了新的地方就不一样了,人家越是摸不准他的底细,越是不敢轻易与他为难。
凭他多年的手段,拿下一个边境官场易如反掌。
鲍左拍了拍萋萋的手。
“还是你懂我,这也是个路子,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萋萋柔媚地回握住他的手。
“大人,萋萋不图您的权势和金钱,只希望效仿红拂女,与自己心中的大英雄双宿双栖。”
鲍左心满意足,若是其他的青楼女子说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这位萋萋姑娘,从他们相交至今,她确实对自己的财富不感兴趣,自己无论送了什么东西她都很欢喜,名贵的珠宝饰也好,路边的零食点心也好,好像只要是自己给的,她都会高兴。
而且她还自掏腰包送过自己东西,与自己送她的相比,也是有来有往了。
这青楼里的老鸨也说了,萋萋姑娘身家不错,从来不看钱来挑男人,旁人无论捧了多少名贵东西到她面前,顶多也就是能听她弹曲子罢了。
今日听她所说,她在官场和商场应该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若是想攀附权贵,有的是比自己更好的选择。
这样的女子同自己在一起,甚至在正房夫人那里受了委屈也只字不提,看来只能说明她是爱慕自己的人品才华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鲍左再次找到了青春岁月的激情澎湃,觉得萋萋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知己红颜,倒是越宠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