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赶紧为鲍夫人递上帕子。
“夫人,形势比人强,如今咱们家到底不比之前,您要是真担心小姐,要不要请大小姐那边帮忙打点一下?
她现在好歹是正经的亲王妃,跟京都还是说得上话的吧?
要不先找个借口把咱们家小姐接回来住一段时日也行啊。”
鲍夫人提起鲍千凝来就脊背凉。
“快别提那个煞星了!我可真是怕了她了!
自从那个小蹄子嫁给了二皇子,我在这府里就没有一件顺心事。
我与她的仇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来害我我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求到她面前去!”
老嬷嬷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您说得对,再说现在端王殿下病了,她这个端王妃也不知道还能做几天,要是端王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世子爷和郡主娘娘也未必会善待她,毕竟是后娘呢。”
提到这个,鲍夫人可就觉得畅快了。
“要我说,最好那个短命的端王赶紧死了算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寡妇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以为自己攀了高枝,百般与我过去不,等她落魄了,看我怎么还回来!”
此后一连半个月,鲍左都没有进过鲍夫人的院子,每每鲍夫人拿着账本去跟鲍左抱怨府里的开销,都被他不耐烦地赶了出来。
一开始鲍夫人还能忍受,次数多了,自然也难免有脾气。
又不是我让你去跟二皇子起兵造反的,如今你被降了职,不敢上书朝廷,不敢跟二皇子分辩,倒是会拿家里人出气了!
有一次真把鲍夫人惹急了,干脆找了人牙子来,把府里没有子嗣的妾室直接卖了,其中就包括好几个鲍左的爱妾。
这件事彻底触到了鲍左的逆鳞,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作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了。
夫妻俩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鲍夫人被气得险些晕过去,还请了大夫来,开了好些疏肝理气的汤药。
而鲍左这个时候已经和萋萋姑娘很熟了,自然是跑到她这里来一顿抱怨。
萋萋站在鲍左身后,力道适中地帮他按揉着肩膀。
“大人,萋萋听说,当家夫人们要操心的事情很多,都是极劳累的,虽然不像男人们在外面建功立业,但到底要照顾全家老小,尊夫人一时有些事情没有考虑周全,大人便担待些吧。”
鲍左微眯着眼睛,享受着美人的服务,语调也是懒洋洋的。
“不过是家里人多花了几个银钱,又不是没有,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还把人都卖了!这哪家的男人能忍!我看她分明是借题挥,就是为了跟我过不去!”
萋萋声音柔柔的,从耳畔传来,带着别样的温驯。
“尊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一直跟着大人过好日子,如今稍有不顺心,难免生出些怨怼。
可惜她没有自己拼闯过事业,不懂大人的辛苦,大人量如江海,少不得您多包容些了。”
鲍左觉得萋萋果然是自己的知己。
“你说得对,我看她就是好日子过多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今天的日子是怎么来的,倒是敢跟我摆谱!”
萋萋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笑着轻轻帮鲍左整理了一下衣裳。
“大人,气大伤人,您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我去吩咐人做些大人爱吃的菜,今晚您便留下来吧,萋萋伺候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