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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十人长都抬起头。
一眼只能看到高不及顶的山壁黑影,哪能看到什么人。
“你不是看错了吧。”一个十人长说道。
吴达皱眉:“不知道,就是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
“这么个时候,这么大的雨,哈哈,”十人长大笑,“我看你是饿花了。”
话音才落,他也一愣。
影影绰绰里,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着。
“我怎么……”另外一个十人长开口,“好像也看到了什么东西?”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光线略为适应了,对夏昭衣来说,还是可以摸索一下的。
她从山上走下来,自半山开始爬,爬爬停停,既是丈量,又当是消磨时光。
为了始终保持住体力,她隔上一炷香,就会寻一个略微平坦的方休息,摸出别在腰间小布袋里的果子啃上一个。
然后在黑灯瞎火里,用树枝在上描描画画,在脑中计算着方位与时间。
以前总不懂,师父为什么非要她熟懂元术和大衍求一术这些她觉得自己压根用不上的东西。
她懒得学,师父就直接棍棒伺候。
直到在对榫卯起了兴致后,她才明白这些学术的实用性。
只是想起师父揍她时的严厉表情,她现在还会忿忿。
算了小半,脑子里面有了大致印象,她揉着自己的小腿和胳膊,看向远处那些灯火。
人心有多恶,她接触的其实不多。
要说最恶,她以前脑子里面,应该就是如师父那样冷漠寡性的吧。
见死而不救,救死而不扶伤,扶伤而不安后。
做什么,全凭他高兴。
救人为图报答?
不是,只是他闲着想顺手救一救而已。
可是师父,夏昭衣知道他心里面是有大善的。
山腰灯火耀耀,其间有人高声大喊,有人气恼大骂。
夏昭衣望着他们,蓦然失笑。
以前腹诽师父的那些话,都着实太过分了啊。
将啃完的果子随手扔了下去,她起身拧了拧身上湿嗒嗒的衣服,而后伸展肢体稍微热身,又继续朝下爬。
山下几人还在盯着。
“有东西扔下来了,看到了没。”十人长叫道。
“会不会是山风刮下来的石头?”另一人说道。
吴达紧紧看着,这种似有若无的感觉最是恼人。
“我还是觉得奇怪,”十人长回头看过来,“这种时候,谁会在山上爬?这山上谁有这本事?”
“对,没事爬山做什么?”
吴达思索:“会不会,是官兵?”
两个十人长一愣。
其中一个霍的起身,怒道:“是不是知道今八爷带人出山了,想直接捣了我们这?干他娘的!”
“这还了得,”另一个情绪没有他激动,但也不平静,“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马,要不要集合一下?”
“定是借着现在风大雨大,以为我们没有防备呢!”
“不过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不知道,二当家的?”
两个十人长看向没再出声的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