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战败,若不是上军及时补上空缺,侧翼必将陷入重大危险。”中行偃在楼令来之后次开口讲话:“上军击败楚军,本可以到楚军侧翼进行威胁,结果……”
这一下,再不懂军事的晋君周也没话可讲。
不想掺和这一件事情的楼令在站起来,说道:“想来子庚是等急了。”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是郤锜招呼楼令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也是一清二楚。
楼令对晋君周行了一礼,对中行偃和士匄行注目礼,再一次无视祁午,很直接地离开军帐。
出了那样的事情,士匄不可能善罢甘休。
而晋君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扶一名公族封君成为卿大夫,哪有没有那么容易舍弃呢。
同理,坐上了卿位的祁午,他不可能主动辞职。
晋君周沉默有一段时间之后,说道:“午方得卿位不久,次担当重任,新军将应当给予机会。”
由于楼令从始至终没有看自己一眼,心急如焚的祁午以为完全没有希望,看到晋君周为自己求情,立刻说道:“是我对不起新军将,日后必定补偿。”
其实,晋君周很纳闷楼令表现出来的态度。
在晋君周的理解中,哪怕祁午的表现再差,作为大腿之一的楼令多少要帮忙讲些好话吧?
“难道是祁午表现太差,出了那样的疏漏,导致指挥全局的下军将心里有气?”晋君周脑子里先有这个想法,后来自己又推翻:“作为盟友,下军将哪里不知道祁氏的实力,也不会因为一次疏漏就舍弃啊?”
晋君周事先也想不到祁午的表现能够这么差,尤其是没有料到一众公族可以扯后腿扯得那么严重。
不怪晋君周想不到,先他对军事比较陌生,再来就是那些公族封君自我感觉良好,导致晋君周对公族的战斗力有过多奢望。
晋君周在等士匄的回应。
士匄心里也知道很难将祁午立刻扯下马。
有道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别说这一次范氏真的被祁氏坑得不轻了。
士匄低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君上开口,臣哪有不尊的道理。只是……”
晋君周知道进入讨价还价的环节。
“只是,万般不能有下一次了。”士匄没有说价码。
跟国君讨价还价?这种行为在当前很普遍。
所以说,国君只是更大的贵族,真无法为所欲为。
或者应该说,当前的诸夏大地之上,不存在可以肆无忌惮想干嘛就干嘛的人。
如果士匄讲条件的话,反倒会让晋君周松了口气。
直至中行偃和士匄离开,晋君周才铁青着一张脸对祁午喝问:“怎么回事!?”
祁午以为是问战败的事情,非常委屈地说道:“众多封君一再阳奉阴违,尤其是屡屡临阵脱逃,臣怎么管都管不住啊!”
“寡人是问,为什么下军将一眼都不看你。”晋君周强调。
祁午有所猜测,可是不敢讲出来,呐呐说道:“臣……不知。”
当初,祁午误导了晋君周,使得晋君周以为楼令支持祁午上位,其实压根没有那么一回事。
等祁午成功上位之后,他确确实实很想继续抱住楼令的粗大腿,只是楼令的态度比较冷淡。
祁午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得到晋君周的支持之后才找楼令提出要角逐卿位的事情,谁碰上这样的事情还能没有丝毫的嫌隙呢?
那些事情,打死祁午也不敢实话告诉晋君周啊。
真要是说实话,有鉴于表现差劲到那种程度,知晓事实真相的晋君周能把祁午给吃了。
所以,祁午只能装傻。
晋君周直接暴怒:“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啊!!!”
祁午低头装起了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