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义,这南锣金矿每年给你多少孝敬?你每年往矿场送多少犯人?你每年给赵王孝敬多少?”
陈广义大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张口就说他给赵王孝敬多少?不对,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人像太子,他在京城时曾经见过太子,这人像太子!
陈广义眼里满是惊恐。
“南锣金矿用村民挖矿,得付钱。用犯人做矿工,就不用给钱,省下一大笔费用。这主意真好,是你想出来的吧?犯人不够用,那就上街去抓,随便给人罗织罪名,抓进监牢,送到南锣金矿,你好大的胆子。”
陈广义额头冒汗。
“你,你,你胡说。你敢污蔑朝廷命官,本官,本官定不轻饶。”
萧君慕出京时,皇上曾经给他密旨,便易行事。今天,他就便易一回。
“摘了他的乌纱帽,剥了他的官服。”
旺财得令,三下五除二就把陈广义的官服和乌纱帽给去了。陈广义看着乌纱帽被旺财用手指头顶着转圈,两眼冒火。
“你竟敢戏弄朝廷命官,你想造反。好好好,你等着。”
“不用等着,旺财,带着圣旨去莱州县衙,当众宣布,莱州从现在开始由县丞主持,陈广义我要带回京城交给三司审问。”
陈广义听到圣旨,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萧君慕本不予在此时惩办陈广义,他原本想着尽快了解南锣金矿的事,追上阮青萝,赶往齐州和谢雨汇合。哪知道陈广义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陈广义是地头蛇,若不此时拿下陈广义,南锣金矿的事就前功尽弃。苗星冉也根本掌控不了金矿。
为此,萧君慕快刀斩乱麻,祭出圣旨,直接查办陈广义。拿下莱州县令,青州和密州县令就得掂量掂量。
金矿本是朝廷的财产,就这么进了这些人的腰包,皇祖父知道,岂不气坏了?
旺财拿着矿工们的签字画押诉状,押着陈广义去莱州县衙,萧君慕带着谢昆等人急匆匆去追赶阮青萝。
至于南锣金矿,唐淮已经被废,苗星冉要靠着萧君慕,定然会按照萧君慕的意思做事。萧君慕和苗星冉约法三章,朝廷占六成,苗家占四成,这四成里,还有萧君慕两成。
在听到圣旨的那一刻,苗星冉就知道萧君慕的身份不简单,加上苗家经过唐淮的侵占,确实需要有个靠山,苗星冉咬牙答应了。
萧君慕揣着苗星冉亲笔书写的契书,急匆匆带着人离开南路金矿,追赶阮青萝。
阮青萝洪九娘四个人不想做萧君慕的累赘,玩命往前赶路,走一段在路边的树上或者石头上做个记号。狂奔半天路,总算停下来。四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像逃难。
阮青萝看着来处,满心担忧。南锣金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谢公子身边虽然有人,但他们是不是南锣金矿的对手?那天在老汉的带领下偷窥南锣金矿,矿场戒备森严,打手一个接一个。他们十几个人,能对付的了吗?
歇了小半个时辰,缓过劲来。阮青萝决定派洪九娘折回去看看,洪九娘单人单骑,应该不会让矿场的人怀疑。
洪九娘独自返回去,先是看到了之前萧君慕他们救的人被藏在乱草中,再往前走现他们分开的地方死尸一个接一个。
洪九娘恶心的不停呕吐,折回去带着受伤的人就走。
阮青萝听洪九娘描述惨状,忍不住也一阵恶心。
“你的意思,那些人都死了?”
“嗯。没听到呻吟声,应该是死了。瞧着衣服,不像是谢公子的人。”
阮青萝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可是那里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按说谢公子胜了,胜了不是应该赶快来追上她们,怎么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