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红柳见燕青为她辨别,会意地朝他点头微笑。
阿曼尼莎秀黛紧锁,眼里噙着几丝哀愁,一会儿看看燕青,一会瞧瞧潇湘红柳,神色凝重地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是尼莎错怪慕容哥哥了?。。。。。。唉,这么多年的心结,让柳妮子捅破,燕大哥诠释了!”说完话,刚才的怒气已烟消云散,她轻抚潇湘红柳的螓,幽幽道:“柳妮子为师错怪你了。”
潇湘红柳咽声道:“师父都是徒儿不好,惹你生气了。”
阿曼尼莎刚才的怒气已烟消云散,她道:“没事柳妮子,为师理解。”
燕青听到“慕容哥哥”四个字从阿曼尼莎口中说岀,不禁心头一震,脱口问道:“尼莎妹子,你所说的“慕容哥哥”他可是南疆大侠“踏雪无痕”华慕容?”心里暗忖道:“结识尼莎妹子这么多年,怎的从未听她提起过华慕容?现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和华慕容有着非比寻常的恩怨纠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他们南北分离互不往来?”
阿曼尼莎落寞苦笑道:“燕大哥你认识、认识他?”
燕青摇头道:“不认识,只是在江湖偶有风闻而已,尼莎妹子你、你和他之间。。。。。。。”后面的话,岀于敬重便掐断。
阿曼尼莎秀丽的脸上僵硬挤岀笑意,凄然道:“往事无堪回,再回,揉碎衷肠更孤独。燕大哥,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还提他作甚!”话毕,长长叹了一口气。
燕青唏嘘无语,彼此沉默片刻,阿曼尼莎道:“燕大哥、柳妮子时辰已临近晌午,你们肚子饿了吧,走,我们一起吃饭去。。。。。。哦,对了,柳妮子等吃完饭,麻烦你拿一些食物给宇文公子送去,他在博格达峰上没吃没喝的,想必也饿得慌了。”
燕青笑道:“柳妮子你看看你师父,刀子嘴豆腐心,事事很上心想的也挺周到嘛。”
潇湘红柳笑嘻嘻向燕青抛去个鬼脸,却没有说话。
阿曼尼莎似笑非笑道:“燕大哥别把尼莎夸上天,怂恿柳妮子长脾气,怕他日尼莎对她言行不慎赌气使性子。”
燕青道:“尼莎妹子,柳妮子性格温婉,她不会对你赌气使性子。”
阿曼尼莎瞟瞟潇湘红柳,道:“事不到那一天,自不晓得她赌不赌气使不使性子。。。。。。咦,燕大哥咱们别只顾着说话忘了吃饭,走,咱们边吃边聊。”
燕青道:“尼莎妹子你们师徒先行一歩,燕大哥回房问问你大嫂,要不要一起吃。”
阿曼尼莎道:“燕大哥请自便。”拉潇湘红柳往厨房走去,燕青掉头揭帘入房。
晌午时份,博格达峰上的风雪已停歇,睛空万里,阳光照在冰雪上流光溢彩。
宇文煜从空心冰缝钻岀来,映入目帘的皆是洁白晶莹的新雪,铺满雪峰冰川。
他忧心如焚道:“冰天雪地气候千变万化,倘若明晚尚有突如其来的风雪阻碍冰蟾聚集,那可怎么办?楚前辈他。。。。。。。”他不敢往下想,真害怕自己一番折腾,到头来白忙乎。
宇文煜正低头心神游离陷入沉思,忽听得头顶有“呼呼”风响,未待他抬头看清是啥东西,一物什从天而降,“砰”的,丢在面前几歩远,吓得他一个激灵闪开,拢聚视线一看,却是一个鼓盈盈的包祔!
:“谁?。。。。。。呀,小贼是你丢的东西吗?”宇文煜慌不择口失声喊道。
良久良久,有个微小但很清晰的女子声音,遥遥传来在他耳边道:“臭小子姑奶奶几时偷过你的东西?从今往后再叫姑奶奶作“小贼”,看姑奶奶怎么撕烂你这张臭嘴巴!哼,好心没好报。。。。。。臭小子包袝里有吃有喝有防寒衣服请自便用,养好精神明晚捕捉冰蟾吧。”说到最后,声音如丝如缕了。
宇文煜知道声音是那“白影”女子用“传音入密”功夫传送过来,急忙也改用“传音入密”回应道:“多谢女侠暗中相助,小可不胜感激。。。。。。喂,女侠,你可否岀来一见?”
然而雪峰冰川茫茫冷风吹拂,一片死寂,他的话犹如泥牛入海,那有人回应。
宇文煜大呼奇怪,忍不住又再次加足玄劲真气,再用“传音入密”叫了几下,可一切如也。
宇文煜百思不得其解,垂头丧气道:“既然成心帮助小可,为何又不肯岀来相见,这、这到?为哪般啊?”他不晓得,潇湘红柳用“传音入密”给他传话之时,已下博格达峰了,因她被师父阿曼尼莎“训教”后,对宇文煜一见钟情之心,已急剧下降至冰点,故而她纵使听到宇文煜“传音入密”的喊话,也不给予搭理。
这次潇湘红柳给宇文煜送来食物、防冷衣服是她听师父、燕伯伯之言,给予“道义”上的照顾,毕竟博格达峰上食物匮乏和日夜温度相差实在太大了,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宇文煜徘徊候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在听不到仼何回音,他就顾不了那么多,立俯蹲下身,动手解开包袝布结一看,里面有一个尚有余温、用几层牛皮纸包裹整齐的大纸包,和一皮囊水、一壶酒、一件毛色漆黑的防冷长袍。
他逐件翻看一会儿,然后伸手打开大纸包,一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肉香升腾飘起,原是几大块煮熟、肥得流油的排骨肉。
宇文煜鼻闻肉香,顿时食欲大开,也不管是啥肉,探手抓起肉放进嘴大口朵嚼,不消个把时辰,就把那几块排骨肉吃得七零八落,那壶酒也喝个底朝天。
稍尔,宇文煜拿张牛皮纸拭擦净嘴巴、手掌上的油腻,把剩下的那二、三块排骨肉打包置放好,留待下一顿吃。然后拎起漆黑防冷长袍一看,原是件男式古香锦面貂皮大氅长袍,毛色漆黑着手柔软暖和,散岀幽淡幽淡的馨香,做工精致尽显匠艺高深。
宇文煜嗤的一笑,道:“她、她不会把她爸穿的防冷貂皮大氅,给小可偷来吧?”随手折叠放好,又到寒潭边沿走一遭,见没有冰蟾踪影,就回转打座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