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这些人不敢伤他。
洪鸠哪里还管的上马,随便在树上一套,紧着跑了过来,还没走出几步,郑晔恒竟然站住了。
就见一个娇俏的身影从一处屋子窜出,虽然身披斗篷,却每一步落下都是血色脚印。
王怡被砍伤了,领头的黑衣人本事极强,身中几针依旧转身刺中她的手臂,差点挑断手筋。
这是她杀最后一个蓑衣人的时候。
等她走出屋子,就看见了郑晔恒向她奔过来的身影。
他怎么来找我了?
王怡忽然觉得胳膊也痛,手也痛,浑身上下哪里都痛。
虽说吊着千缚索荡来荡去好似容易,可她平日里又没练习过,肌肉临时绷起,充血过度,有一种运动过度拉伤的感觉。
而一看见郑晔恒,没来由的鼻头一酸,摘下黑色斗篷,往旁边一丢。
郑晔恒猛的冲过来将她抱住,使劲的箍在身体里,一颗心才总算落了下来。
他扶着王怡肩膀仔细看着:“你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我带你回去找平十指!”
王怡却觉得眼眶酸的慌。
她有点委屈。
“我和你本就没什么,你家王妃没完没了了!”
王怡拿起从黑衣人身上拽下来的写着郑字的令牌,丢在了郑晔恒的身上。
郑晔恒不敢躲,任她撒气,眼神却出奇的认真:“我父皇已经准我和离,而且圣旨也都请到了,就在庄子里。我现在孤寡一人,有资格娶你了吗?”
王怡一点没有感动是假的,但此时还在气头上,一脚踩在郑晔恒脚背,留下一个血脚印。
“什么场景啊说这些?”
“还不赶快把我送回去,鸡毛蒜皮的事,回庄子再说!”
郑晔恒心里一虚,打横将王怡抱起。
不过他看着遍地蓑衣人尸体,疑问挤满了脑子。
“这些人你是怎么杀的?”
“他们都是被咒死的!你再勒着我胳膊,我明儿就咒你!”
王怡痛的咬牙切齿,郑晔恒连忙挪开一边手臂,抱着她快步跑向马匹。
“咒我咒我,以后你天天咒我!洪鸠,你去救其他人,我们先走了!”
郑晔恒将王怡扶着送上马,转身就跑。
洪鸠张了半天口还是闭上了。
王爷根本不叫他说话啊!
你们倒是走了,我咋办啊?
王爷眼睛里现在根本看不见除了怡姐之外的所有人啊!
王怡身上打着寒颤,哪里都难受,脱力又受伤,状态极差。
郑晔恒一手扶着她一手拉着缰绳,马儿走的很慢,他高大火热的胸膛在她身后当着靠背,丝丝缕缕的温暖就隔着衣服送到她身上。
她甚至能感知到郑晔恒的心跳,强劲有力,似乎能突破骨骼皮肉,撞到她身上。
不能白白让王妃那个女人误会我。
兴许是失血过多有些昏头,也或许是在看见郑晔恒冒雨闯入山寨那一刻涌出了一阵安全感,王怡不知怎地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抬起头,猛的拉住郑晔恒的脖子往上够,力度不够,面庞的迷离与艳惑十成十的落入郑晔恒星眸。
郑晔恒拥住王怡,撒开马匹缰绳,二人滚下马。
两片寒唇伴随着血腥气贴在一起。
热辣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