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时,赵嬷嬷正出府采买东西,险些被一群半大的孩子冲撞到。
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那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背影怎么看怎么熟悉。
“二爷。。。。。。”
她掐着掌心试探唤道,眼泪欻地流下来了。
可老妇心里再清楚不过,沈二爷再也回不来了,于是抹了泪水往外走去。
“咯噔,咯噔。。。。。。”
马蹄声停了下来。
沈昱白勒住缰绳,往身后看去,一眼便认了出来:“赵嬷嬷。。。。。。”
老妇怔怔地驻下脚步,将身子满满转了过来。
“沈二爷。。。。。。二爷回来了?”
马上那人虽是胡子拉碴,粗犷得不行,可赵嬷嬷还是凭着眉眼认出了他,手中的菜篮子也啪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她哭着朝沈昱白奔去:“二爷,真的是你啊,我家姑娘等你等得好生辛苦哇。”
。。。。。。
江檀正坐在暖炉前打着络子,双目也不似从前的水润灵动。
朝梧一个时辰前端来的燕窝羹还好好地放在桌上,一口未动,早已凉透了。
丫鬟们躲在门后,却不敢说些什么。
这些天来,姑娘只顾着闷头做着小玩意儿,谁也不理,好像也不饿不渴似的。
再美味的珍馐也是味同嚼蜡般地对付几口,便不再动了。
身前的桌案上,摆着三只木雕,其中一个男人模样的木雕是姑娘雕刻的,不是很好看,但为了做这个,姜昙的手也被刻刀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做完木雕,她便叼念着:“二爷要的络子还没打好呢。”
又差丫鬟将府中的丝线备好了送过来。
姜夫人心疼极了,但也无可奈何:“姑娘要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不要逆着她的意思。”
短短几日,她的下颌瘦削了一圈,跟生了病似的。
“姑娘,姑娘,二爷回来了。。。。。。”
是赵嬷嬷的声音。
姜府是不准再提这个名字的。
姜昙再次听到“二爷”两字,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楚,她将颤抖的双唇咬得出血,却也不敢抬头望一眼。
沈昱白不会回来了。。。。。。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悲痛的事实,哪里敢心生期冀。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却不慎叫丝线勒到了伤口,殷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姜昙忙慌放下珠络,将伤口含在唇间:“不能弄脏了他的东西。。。。。。”模样十分疯癫。
“昙儿。”
一双破旧的乌皮战靴出现在她的眼前。
“嗯?”
她下意识地轻声应着。
还未抬头,下一秒,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拉了起来。
纤细如柳的腰身也被男子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环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