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执意要将此事说清楚:“罪魁祸已经死了,两位姑娘已都安然无恙。依哀家说,此事也算了结了,真要往大了闹皇家的颜面也是不好看的。”
“现在更为要紧的是,桓儿想娶的人。。。。。。”
太后顿了顿,将身子背了过去:“雍王选妃,关乎王室血脉,那姜叆的身份着实可疑,是不是该派皇城司的人前去查一查?”
“不妥。”
赵煦之剑眉紧拧,回绝得干脆。
他知道阿若的身份隐藏了太多的秘密,经不起查,也不能查。
太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笑着道:“这天下的好姑娘还多得是,那宋太尉家中的嫡长女还待字闺中。。。。。。”
“皇祖母。”
赵煦之努力克制着愤怒的情绪,不想在殿前失了仪态:“宋姑娘样样都好,可并不是孙儿心。。。。。。想娶之人。”
他差点忘了。
生在帝王家,他本就没资格对任何人心动。
“心仪”这个词,分量太重了。
在官家面前说出口,反而会起适得其反的效果。
果然,一直不曾开腔的皇帝蹙紧了眉心,打量着雍王道:“朕也觉得宋家女更好,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赵煦之心中一沉,不再辩解些什么。
行过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来他是真的动情了。。。。。。”皇帝这样想着,不由得叹了口长长的闷气。
皇帝并不是事事要逆着儿子的心意。
这几个皇子里,只有三皇子桓儿勉强像个样子。
皇帝虽从未表现出对雍王的偏爱,对其要求也最为严苛,可若要立储,他也是最有资格的。
要做储君,就不能沉耽在儿女情长上。
桓儿要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姑娘。。。。。。”
赵嬷嬷哭成了泪人,一会用手背探探江檀的额头,一会又走到江姑娘的跟前掖紧被子。
不知道该顾看哪一个。
要不是雍王善心大,将她带到宫里来,她今晚说什么也是不肯离开的。
定要在顺贞门前守上整整一夜。
她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场除夕宴,怎么会闹成这样。
要不是那老贼驴的尸被人拉走了,她定要过去踏上一脚,再狠狠啐口唾沫。
赵嬷嬷哭累了,将湿了的帕子折了又折,眼角也擦得红。
她将窗推开一个小缝,见雍王还在冰天雪地里守着,心里越难过了。
一阵寒风吹过,屋内烛光扑朔。
她赶紧将窗掩好。
“是赵嬷嬷么。。。。。。”
身后响起了姑娘虚弱的声音。
“姑娘醒了。”
老妇喜极而泣,立马回过身来。
只见江檀撑起半个身子,陌生地四处张望着,她松开紧握着白玉簪子的手,掌心里都硌出红印了。
“姜姐姐呢,她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