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妃欲言又止,只顾着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镶绿松石金戒指。
太后听出她话里有话:“妹妹难不成在哪听了些风言风语?”
“无风不起浪,不瞒姐姐了,我早前就对这女子的风评有过耳闻。姐姐若是好奇,我就说与您、当个消遣的笑话听听就罢了。”
“可别以为是我故意编排‘雍王妃’。”
太后神色一紧:“她还不是什么雍王妃,妹妹有话直说便是。”
“你们几个都忙去吧,哀家想陪着太后说说体己话,也别都杵在这里了。”
刘太妃望了望四周,将侍奉在侧的宫婢们尽数屏退,才肯开口:“上个月末,淑妃来我宫中小坐,跟我说起了一桩趣闻。。。。。。”
“她在宫外有个表妹,是英国公家的独女,安远侯府的夫人,早年间安远侯还在世时,为其嫡长子选了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太后听得入迷,焦急问道:“那这事与姜家又有什么关联?”
刘太妃挑了挑眉,露出自得之色。
“您且听我往下说呀,这侯府的亲家啊,偏偏还就这么巧,也是扬州。。。。。姓姜的人家。”她刻意拉长了尾调,意有所指。
太后紧紧攥着手炉,不敢说话了。
刘太妃搓着手笑道:“看来这姜家当真是教女有方啊,前来求娶的世家子也是踏破了门槛,连一向理智寡言的雍王也是非姜叆不娶。”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倒也算不得稀奇。。。。。。”
“这奇就奇在啊,姜家本来育有二女,大姑娘名叫姜昙,四年前嫁到了安远侯府,谁料红颜薄命死在了回门途中。”
“而那小的,今年也不过才满一十四岁,唤作姜芸。”
她忽然看向太后,抓住对方的手道:“那这姜叆,又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太后目光怔怔,心中满是疑问。
刘太妃松开了手,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
“这姜叆啊,侯府的人见到了,都痴痴地唤她大奶奶,还以为是已故的嫡妻死而复生了。”
“可姜家夫人辩解说,姜叆是双生胎,长得与大女儿相像并不奇怪,儿时叫牙侩给拐跑了,是几个月前刚刚找回来的。”
太后呐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姐姐应该很清楚。”
刘太妃捂唇一笑:“我也是为了桓儿着想,不想让皇家血脉遭人玷污。”
“是姜叆还是姜昙,恐怕只有姜家人自己才知道。”
她再度端起案上的茶盏,杯壁已经完全凉透了。
也不叫守在外头的宫婢进来换上一盏,而是拈起茶盖,饶有兴致地拨弄着碗里的茶叶。
“那女子若真是姜叆,在外流落十几年倒也算不得什么,叫个宫中嬷嬷给她验验身子,是个干净检点的处子就皆大欢喜。”
“就怕。。。。。。”
她眼底的波光一转:“就怕是个二嫁的轻浮货色,嫌侯府的门第不够高,转而打起皇家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