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沈昱白将匣子交到衔冰手上,冬日的骄阳并不滚烫,可还是将他的脸“晒”红了。
“将这个交予姜昙姑娘吧,若我回不来了。。。。。。这世道,像她那样的姑娘家也实在不易,有足够的财物傍身,无论是要嫁人还是。。。。。。都会过得容易一些。”
他的话说得隐秘克制,可衔冰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原来二爷是爱慕着江檀姑娘的,不。。。。。。她也不确定,那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江檀姑娘。
“他去关外了?”
江檀接过木匣,手都是颤抖的。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喉间也一阵酥麻、一阵紧,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个消息于她而言,同这木匣一样——太过沉重了。
她忽而想起了什么,捧着匣子就要往小厅外走去,衔冰叫住了她:“姑娘,禁军队伍早已出了,即便是乘了快马,也是赶不上的。”
“赶不上了,为何不提早跟我说。。。。。。”
她失魂地呢喃着,心里满是说不出的遗憾。
衔冰将话传到了,也不再久留了,交代霜叶她们要照顾好姑娘便匆匆离开了。
怀中的木匣有些老旧了,江檀噙着泪抽开匣盒,一柄品相极佳的白玉簪子映入眼帘。
握在手里,如凝如脂,手感温润。
应是他生母白姨娘生前所戴。
匣子里还装着两个木头雕成的人偶,虽雕刻的手艺还有些生疏,但依然能辨认出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童。
“是二爷儿时雕的。。。。。。”
江檀万分珍重地捧着木雕,自顾自地含泪笑笑。
看得霜叶心里难过极了,本想开口安慰安慰姑娘,却被赵嬷嬷拉了拉衣角,叫走了:“让姑娘一个人待会。”
木匣的最底层压着不少银票和契书。
江檀仰头将眼泪憋了回去,沈昱白这是要将全副身家都托付给她啊。
这傻子,难道不打算回京城了吗?
她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小厅里,哭了笑,笑了又哭。。。。。。
春声生竹爆,岁色动椒香。
到了除夕夜这日,天色还没暗下,便有淘气的小童在街头巷尾燃起了爆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让人闻了十分安心。
赵嬷嬷进到暖房捧起鹦哥绿绣宝相纹宫装,熏了半日,衣服早已染上了淡雅清幽的兰花香。
今日是除夕夜宫宴,郡主府自然也收到了邀帖。
前去参宴的宗妇官眷众多,江檀刻意打扮得素净端庄,合她身份,又不过于抢眼。
髻刚刚绾好,霜叶望着妆奁里的珠翠饰犯难。
姑娘不爱梳妆,很久没有置办新头面了,平日里就戴青玉、翡翠的头饰,遇上稍微隆重一点的场合,便戴金簪。
她接连挑了好几柄簪子,往姑娘的头上比了一比,都不是很满意。
“姑娘,赶紧换上衣裳吧,时辰快到了。”
赵嬷嬷将宫装送了过来,急忙服侍江檀换上,连铜镜都顾不得多照上一眼了。
霜叶想着鹦哥绿的衣裳,应当配些白玉的饰才好看,她记得衔冰送来的匣子里,是有那么一柄白玉簪子的。
见姑娘正忙着更衣,也不再多问了,便自作主张去里屋取了簪子。
踮了脚簪到江檀的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