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江檀愣怔了片刻,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笑着坐到桌前,解释道:“我都差点忘了。”
霜叶是见怪不怪,姑娘从来不爱过什么生辰,那一日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日子。
正要持筷时,江檀注意到了托盘上的那个细长的花鸟锦匣。
“这是什么?”
霜叶连忙将锦匣递到姑娘面前,道:“这是二爷差人送来的生辰礼,姑娘拆开看看吧。”
一听到“二爷”两字,她伸出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像是那木匣烫手一样。
这般反常的模样让霜叶心生疑惑。
“姑娘这是怎么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二爷都会让人送来贺礼,好像都是些木头雕成的精巧玩意,您是不是不喜欢?”
霜叶抿住唇。
她记得,姑娘在吊颈之前,也是断食了一日。
还将往日二爷送的东西,全部丢进铜盆里,一把火烧了。
她吓得赶紧蹲在了江檀身边,噙着泪祈求道:“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一定不要憋在心里,大可以跟奴婢说说。”
“虽然奴婢识不得几个字,但逗乐子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可。。。。。。千万别再做什么傻事了。”
这话说得很是真挚,江檀心中一软,将她拉了起来:“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
接着打开了那个木匣。
一柄素雅巧致的兰花木簪跃然入目,处处可见雕刻之人的心思,望着这木簪的纹理和色泽,像是梧桐木的。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吟出了这句诗词,心里生起淡淡的怅然。
沈昱白是要与谁告别吗?
大脑里混沌一片,占据这副身躯久了,界限也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将自己当成了江檀,以她的直觉去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她将那柄簪子刻意地丢到一边,低头吃起了长寿面。
翌日。
两张薄帖递到了江檀面前,正疑惑时,沈老夫人笑盈盈地开口了:“这是昱白和湘儿的生辰八字,让人看过了,合得极好。”
“那就好。”
江檀点了点头,将薄帖还给章嬷嬷。
“下个月初八就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不妨就定在那日大婚吧。”
没算计到柳世潇,老太太前几日还愁眉苦脸的,在床上卧了几日也想开了。
秦姨娘是湘儿的生母,难道不比柳夫人好拿捏?
她女儿嫁到侯府,娘家多少也得帮衬些。
等这门喜事办成了,也该是上折子申爵的时候了。
江檀倒是没想到他们那么着急:“可置办聘礼也需要些时日,二哥哥大婚,松鹤斋的用具也是要从头换过一遍的。”
“这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她指了指案几上的册子,道:“聘礼单子早就拟好了。”
“那秦姨娘比谁都上心,这几日,更是一天不落地往侯府跑,追着我商定婚事的细节,这聘礼单子便是她那边送过来的。”
“虽然不合规矩,但我看了一眼,也没什么过分之处,侯府还是能够负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