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去了几次都没能把小姑娘带回家,也不知道顾念云说了多少坏话!
他们没回京之前,十几岁的顾念云撑得起顾府,她管着顾府多年,肯定是一身本事。
如今顾可也才真的知道,顾念云是一个敢做敢为,还胆大包天的人!
顾可也一开始,只以为顾念云有把柄被阮翎羽抓住,才怕阮翎羽。可是,后来他为了找林桃,她那暗室里的泡着的耳朵、鼻子、眼珠子……也被他现了,也没见顾念云怕他啊!!
齐玉害怕阮翎羽他不惊讶,因为齐玉看着五大三粗其实胆小扭捏,而,顾念云和秦茹玉这两人怕阮翎羽,顾可也自然心中起疑。顾可也现在觉得秦茹玉和顾念云一个比一个危险,这么两个危险的人,竟然会觉得阮翎羽危险……
这就很奇怪了。
顾可也看着阮翎羽,等着阮翎羽的说法。
阮翎羽面色如常,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片刻他垂眸,盯着折子,沉默着。
这模样,只让顾可也觉得他在批折子。
只是顾可也看不到,阮翎羽垂下的眼眸异常,病态的控制欲溢满眼底。
阮翎羽想啊,他哥哥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这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他哥面前乱嚼舌根了……
谁这么大胆?
上赶着找死。
阮翎羽勾了勾嘴角,抬眸,敛下眼底情绪,搁下手中笔,神色自若,解释道“哥哥,你怎么能认为他们是怕我?我们身边的大部分人都是与你相熟,你的朋友,你的亲人,自然跟你更亲近,或许,只是不熟悉,显得疏离。”
顾可也想了想,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老实说,顾可也真没看出阮翎羽哪里危险了。
阮翎羽顿了顿,斟酌道“是有谁跟哥说了什么吗?”
顾可也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感觉他们似乎怕你。”
阮翎羽眼眸闪了闪,淡声问“他们……是谁?”
顾可也眯了眯眼,懒散靠着,笑吟吟道“都跟你说了是我自己感觉……怎么了?这么在意,若真有人跟我说了什么,难道你还要伺机报复不成?”
阮翎羽目光没动,直视顾可也,淡淡道“不会。”
说完,阮翎羽敛下眼底暗芒,伸手执笔,继续批折子。
这时,门外小李子细声细语道“吾皇,北城来信。”
阮翎羽沉默着,跟没听见似的。
顾可也挑眉,他总觉得阮翎羽在生气,是在跟他呕气?
好家伙,就刚才阮翎羽那解释,他不信,他都不再追问了,阮翎羽还好意思反过来跟他生气!
他其中一直知道,阮翎羽有问题,他以前就知道了,阮翎羽善于学习和模仿,阮翎羽可能没什么正常该有的情绪感知能力,只能靠着模仿他人。
不过,那又如何?
如今,阮翎羽已经学会了珍惜生命,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顾可也都不在意,只要阮翎羽能装一辈子就行!
而且啊,阮翎羽不是也能反过来教他珍惜生命了吗!这就可以了。
纵使阮翎羽不同于常人,他也不那么担心,未来,他照样可以继续管着阮翎羽。
谁叫他是当哥哥的人呢!?
真是操不完心呢!
顾可也放下腿,起身,调整一番,缓了缓不适,踱步去开门。
外面天寒地冻的,小李子拿着信等候着。
小李子当初是国师派来阮翎羽身边的眼线。可是上辈子,国师弃了阮翎羽时,阮翎羽却留了小李子活命,只是让他走。后来,小李子没回汴州,而是一路乞讨,跟来了岐山,终是,与领兵的他们相遇了。
小李子忠心于阮翎羽,阮翎羽想必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留了小李子这么久。
顾可也拿了信,让其退下。
顾可也将信放在案上,指尖轻轻点了点信封,提醒道“北城的信,放这里了。”
顾可也早就不在意刚刚的对话了,阮翎羽似乎还在独自一人呕气。
顾可也气笑了,“行了,我相信你还不成么。你说的对,他们只是因为跟你不熟!”
顾可也又懒懒散散瘫坐回去,“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拿捏住国师和北城老主君的?”
阮翎羽看着信,淡声道“白正此人,不喜女子,喜欢男人。所以,若他不想晚节不保,不想许家无人照拂,便要乖乖听话。”
“啥?”顾可也惊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嘶——”
“你说什么?他不是最讨厌男人之间……否则,他、他也不会厌恶宣王,上辈子得知我们,还厌弃……”顾可也不敢置信,说着顿下,等着阮翎羽继续。
“应该说,是他所爱慕之人十分厌恶此等感情,白正求爱不得,便见不得别人好,日渐偏激,这才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