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与此同时,皇城,内殿。
阮翎羽眼神冷漠,眼眸中不见丝毫情绪,此时,他正站在宣王软榻不远处。
宣王气色极其不好。在婢女的服侍下,他支撑着靠坐起来。
“你倒是真敢来见朕。”宣王冷冷道,“玉玺呢?”
阮翎羽嘴角上扬,冷笑着,盯着宣王,道:“我若把玉玺交给你,你真会放我走吗?”
宣王不答反而嘲讽道:“朕还以为,你不怕死!没想到,你也怕啊!”
宣王声音沙哑,“既然怕死就该逃的远点,不该出现在京都。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宣王话音刚落,殿外忽的闯进身着铁甲、手拿武器的兵将,将阮翎羽团团围住。
阮翎羽抬眸扫视一眼,仍然不见他慌张害怕。
“杀了你,玉玺鬼玺,朕会终会找到!”
阮翎羽神色如常,认真道:“你命不久矣,恐怕没时间找了。”他语气不见丝毫嘲讽之意,反而是真诚地道明事实。
如此,宣王根本没想到阮翎羽死到临头,还反而一本正经出言诅咒他。不长命这个事实始终是宣王心中的一根刺,他气愤不已,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吐了一口血。
宣王周围伺候的人,连忙上前……
片刻后。
宣王闭着眼睛缓了缓,似乎是想了想,才继续开口说话,“当年到底生什么了?你又知道多少?”
阮翎羽微微蹙了蹙眉,有点奇怪宣王为何没有立即动手杀他,反而要问这些已成定局的琐事。
阮翎羽淡声道:“这很重要?”
比杀他抢夺玉玺还重要?
宣王掀起眼皮,目光投向阮翎羽,片刻后,宣王才收回目光,看向别处,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很重要。”
阮翎羽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宣王,没接刚才的话,反而开口说着:“有位名声在外的人曾说过,做事要狠要快,若不够狠、不够快,问题还多,极有可能……死于好奇心,或是,死于话多……”
闻言,宣王一愣,蹙了蹙眉,问道:“哪位名声在外的人说的?”他怎么没听过这等歪理邪说!
阮翎羽淡声道:“我哥。这是他当时的原话。”
宣王冷笑道:“你哥?他们死光了……”被他杀的,全死了,只漏掉了阮翎希和眼前的阮翎羽。
阮翎羽面色不改,好心解释道:“顾家,顾可也。”
宣王又是一愣,蹙眉,疑惑道:“……他?名声在外?”
阮翎羽点头,“南城恶霸,名声在外……”
宣王:“……”
宣王实在有些无语。但看阮翎羽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耍他。反而,真的像是觉得南城恶霸顾可也说的是至理名言。似乎十分信奉。
阮翎羽淡声问道:“如此,你也想听?”
宣王眯了眯眼,口气不善,“自然。”
“但是,我不想说。”阮翎羽平静开口。
宣王再一次气血攻心,又是一口血喷出,这次来不及擦拭,怒骂道:“那你废什么话!?你既不想说,你还问我想不想听?”
阮翎羽目光冷漠又无情,“我只是问问而已。”
宣王呼吸有些颤抖,却还是追问道:“当年,是不是你……不,是阮翎希,她做了什么?”
阮翎羽目光投向宣王。
宣王怒道:“说啊!告诉朕……”
阮翎羽嘴角上扬,“他不会原谅你了。”
宣王微微睁大眼睛,“什么?”
阮翎羽微微偏了偏头,平静解释道:“用他一直守护的华朝,来作为你的陪葬品。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宣王仿佛被阮翎羽刺激到了一般,使出浑身解数,从软榻上起身,步子虚浮,慌忙地向阮翎羽走去。
他身子虚弱无比,走到阮翎羽跟前,身子却不稳往前倾倒,宣王一把抓住了阮翎羽的前襟,才堪堪稳住身形。
宣王咬牙切齿道:“当年,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翎羽冷笑,眼眸流转,思绪万千。
当年怎么回事?
世人都说,在中秋佳节,先皇后死在了了疯的亲儿子的手里。先皇震怒,先是终身囚禁皇幺子阮翎羽于公主府,后又缅怀妻,先皇与先皇后伉俪情深,从此便不再踏进后宫半步。
这件亲子弑母的皇家丑闻,好歹因为先皇与先皇后的真情,挽回些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