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阮翎羽执意把顾家小儿子带回来,还囚禁了,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以她对阮翎羽十多年来行为的了解,显然如今的阮翎羽在疯的边缘了,她不敢擅动,只能暂时忍下来。
她只能先把阮翎羽关了起来,再两边周旋,两边说理。
先去安抚好了顾可也,此时,她试图说服阮翎羽,只要说服了阮翎羽,她便会立即杀了顾可也,以除后患。
她心中杀意满满,面上却依然,继续道:“翎羽,听阿姐说,宣王万死也不足惜,但是,你的命呢?你连二十岁都没有啊,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又不是熬不起,跟那疯子鱼死网破,值得吗?”
见阮翎羽仍然不动于衷,她接着补充道,“好好好…阿姐知道…就算…你喜欢男人,男人就男人,又不是不可以……”
“翎羽,你要知道,这天下之大,你登基之后,这世上形形色色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任你拿捏,如今,你怎么就这般想不开,怎么就非要顾家小儿子不可啊!”
阮翎羽仍然不吭声,若不是见他胸膛还有起伏,还有呼吸,阮翎希真的就要以为他要死了。
或者已经死掉了!
“本宫,真是后悔……就不该送你去南城……不该,送你去……”
阮翎希突然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挫败地跌倒在地上,她眸子中汇聚许久的泪水忽的流出。
“你……说话啊!”阮翎希声音没了方才的狠戾严肃,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些许哽咽,“说话……阿姐求你了……”
阮翎羽嘴角微微一动。
阮翎希闭了闭眼,冷静片刻,妥协般道,“我把顾可也劝住了,放心吧,他会好好留在公主府……”
阮翎羽失去光泽的黝黑瞳眸,轻微动了动。
“你放心,我不会动他…只是……”
阮翎希索性坐在阮翎身旁,语气放软,“只是,你以后有什么动作,要与提前与阿姐商量,这次……便依你了。”
“你正常点,行不行?一个男人嘛!你若收拾不住,搞不定,阿姐去帮你搞,行不行啊?”
“说话!”
沉默半晌,阮翎希扶着旁边的神台站了起来。她本以为阮翎羽不会开口了,准备出去。
这时,阮翎羽终于开口,说的却是,“阿姐,是否也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行为怪异的疯子……”
阮翎羽突然开口,阮翎希欣喜之余,又是一怔,她确实没想到阮翎羽会这么问。
阮翎希谨慎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谁…说了什么吗?”
阮翎希秀美的眉挑了挑,真是胆子不小,竟敢背后嚼舌根。若是真让她现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说了什么,她必定折磨致死,再灭他们全族。
阮翎羽终于动了动,他转过头来,目光平静,看着阮翎希,道,“是那个女人说的……”
阮翎希瞳孔微缩。她当然知道阮翎羽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是他们的母后。
阮翎羽继续道,“皇位本来也不是留给我的,阿姐,又何必执着于此。”
“胡说八道!”
阮翎希美目全是冷意,她呵斥道,“谁敢妄言,诛他九族!遗诏还在本宫手里呢,是本宫亲眼所见,父皇亲笔所书,加盖华朝宝印,谁敢胡言乱语!”
阮翎羽不为所动,目光仿佛看透一切,他淡淡道,“若人没死光,也轮不到我。”
阮翎希一时语塞,目光游移。
是了,确如阮翎羽所言,若不是宣王谋反杀光了皇族,也不可能给阮翎羽。
“总归,现在是你的。”阮翎希梗着脖子道。
阮翎羽掀起眼皮,看向高台之上满面慈悲的佛,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