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女孩长大,看着女孩出嫁,看着她们两个生活顺遂,又看着女孩有了自己的孩子。
然后看着女孩死亡,她用尽所有能用的手段都没能将人的生命留下来。
暴雨倾盆而下,青鸟带着对方的孩子走在雨中。
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她学了那么久却什么用都没有,孩子的啼哭声响起,她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
长公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她记得那次她重伤时,青鸟就是将孩子小心抱在怀里浑浑噩噩地走着。
那时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威胁对方医治她。
那时的青鸟恐慌地摇头,一味说着:“治不了治不了。”
那时她以为对方是不想治,现在来看是因为朋友死亡的无力感产生了自我怀疑。
可都这么久了,青鸟说这个不会是为了解释当年的事,她沉默了一会儿问:“想说什么?”
青鸟苦笑着:“人生苦短,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
后面的那句青鸟没说,其实在女孩死前有问过她,问自己是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可青鸟含蓄说不出口。
她其实一直在后悔,后悔当时没说出口,后悔学艺不精没救下对方。
虽然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但她将对方当成了朋友,所以不希望朋友去走一条错误的路。
别走
青鸟走了,留下长公主一人待在房里。
寻常她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完成了所有事,她习惯了这种方式。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意外闯入她的生活中,她想驱逐却总是不忍,明明对方的性格是她最讨厌的那种。
凌悦太过光明磊落,和她这种完全不是一路人。
她是个骗子,是个疯子。
长公主叹了一声,看着窗外黑沉沉一片却突然想要出去走走,只是往外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凌悦的房前。
窗户里透出的灯光证明凌悦还没入睡,她本想离开手却不听使唤地敲响了门。
凌悦正在研究红水镇附近的地形,前世跟文鸢鸢学坏了,总想着利用地形坑别人一把。
“笃笃。”
凌悦从地图中回神,她有些疑惑,毕竟现在很晚了。
“谁?”
“是我。”
听见长公主的声音,凌悦赶紧上前将门打开,对方也不客气抬腿就见了屋。
看着桌上的地图,长公主一笑:“想好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