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棠洛站起身,语气冷淡道:“本是乘兴而来,想着即便看不见,闻一闻那仙门花草的香气也是好的。不想竟遇上虚禹尊者处理内务,让我留也不是,走更不是,真是好不尴尬。此时,棠洛说句告辞,应该不算不懂礼数吧?”
这一晚,棠洛的反应都像个局外人,虚禹实在挑不出继续怀疑的理由,只能客气道:
“本想着公子洛是外人,正好可以做个见证,免得传出去说我如何苛待妖族子弟。没想到最后闹成这样,实在惭愧啊。您且慢走,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棠洛走后,虚禹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山叔,又看向难掩愤怒的化羽,“化羽,你今日冲撞师长,不辨是非,罚你闭门思过。其他人,散了!”
离开无名居,不明真相的众弟子纷纷议论:
“你们不觉得今天的事有点蹊跷?”
“感觉师尊不像是师尊了。”
“你们说小夭最后指认的是山叔吗?”
“不知道啊,我看尊主也没说什么。”
“都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小夭最后说的那些话似有所指。”
“师尊不会真的用墨羽阁的妖炼功吧?”
“我们要不别在这里呆了,下山去吧。”
“你敢吗?万一走不掉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啊?”
……
夜色已沉,黎明在即,凤鸣和莺歌站在金羽阁峰顶眺望远方。
“凤鸣师兄,你相信小夭说的吗?”
“哪一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凤鸣转过头,眼眸冷淡,“我只知道,这些年在山上我的确学到了本领,这是在别处没有的机会。至于师父,他老人家修炼什么功法,有没有骗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莺歌和凤鸣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与他讲不通也是自然,只是,莺歌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他仍可以表现地如此冷漠!
莺歌摇了摇头,失望而去,这四羽阁中当真一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吗?
……
棠洛踏着花瓣铺就的台阶,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花只要常红不衰,身旁便少不了彩蝶翩翩。那只不起眼的小黄蝶,那只从不被他留意的小家伙,却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相伴左右,为了他的心愿只身犯险,那份情恐怕早已超出了主仆之谊,他怎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如此说来,自己还真是薄情!棠洛不觉一笑,顿感冷风凛冽,花枝已不堪风力。
……
灵力恢复的同时,燕翔只想回去杀了虚禹给夭蕊报仇。尙轻心中难过不亚于燕翔,却得控制情
绪开劝对方:
“若是刚才可以出手我绝不拦你,非但不拦还会和你一起上!但现在我杀过去,小夭也活不过来。况且,化羽还在他手里。”
“不行,不能把化羽留在那里,得救他出来!”
“听我说完!小夭的妖元还在,我看到化羽把它藏了起来。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得去见他,把小夭的妖元妥善安置。
然后,你也不要怪我拖化羽下水,这一次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把无名居密室掀个底朝天。
还有,夭蕊今天故意说的那些话,她是在告诉你我,墨羽阁出走的那些弟子其实已经遇害,凶手就是虚禹。我想这些证据一定也藏在密室中。
真正的报仇不只让他抵命这么简单,而要将他的罪行诏告天下,还要还万妖谷一个公道!”
……
尙轻来到无名居化羽住处,屋子里空荡荡,床褥和枕头都是凉的,尙轻瞥见枕边的花铃,他竟忘带,如果有事岂不是自己根本无法知晓?
此时,屋外突然传来淡淡花香,尙轻刚想闪躲却见莺歌已经推门而入。
“你怎么?”莺歌惊道,随手将门带上。
“我不放心化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