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徐明庚所言,大皇子承元此刻正藏在赵都云的队伍中。这傻孩子,还以为云顺郡王是他那一边的,满心以为这郡王爷是在替他声讨太子,殊不知赵都云的军入京的下一步,可能就是挟皇子以令诸侯了。
赵都云那边,自然什么好听的都哄着他。要想让大皇子主动站出来,就需要有人进军营和承元说上话。
能潜入敌方军中的,除了间谍,就是俘虏。
她就是要当“俘虏”。
谢辛辛回想着茗琅那封信中状若无意提起的一句话。
“马南春某日回来辞别,说误会了我们,他已经查清宣王府里那群孤儿都和赵都云有血海深仇,包括他自己。”
可马南春却选择成为赵都云的亲兵。
马南春,成了“间谍”。
诱敌技
一口粥一口菜,也撑过了暗无天日的几天。绑匪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所幸,谢辛辛被捆起来送到赵都云军中的时候,就是马南春接的手,这让一切筹谋都方便了许多。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没有多言,马南春沉默地赶走了论功讨赏的绑匪,将谢辛辛安排在自己的营帐附近。
谢辛辛四肢都被缚,只能小步小步地行走,一路低头。
“我被绑了好几日,如今是什么情况了?打起来了吗?”
“没有。”马南春略放慢了脚步,“我们这里断了他们的粮路,如今的战略便只是拖,拖到禁军军心涣散,一举进京。”
阴险的人,行军打仗,也招招阴险。
直到进了大帐,谢辛辛才抬起头来,自来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手脚都有与绳索摩擦产生的血痂,此刻却像坐在自己的玉春楼里似的,漫不经意道:“可我听说,在外有封地的亲王无御令擅自进京,是死罪。赵都云的郡王之名还未正式授勋,姑且还算是宣王府的人。宣王府的兵想进京城,要么杀进去,要么,被拦在京外,死。”
“也许是吧。”
马南春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还是老样子,似乎对自己身外之事都不上心。
谢辛辛叹了口气:“没有一个百姓会喜欢打仗。你就不能在这之前把他杀了?”
“我是不想杀吗?”马南春掀开眼皮看她一眼,动手解着谢辛辛脚腕上的麻绳。
“好吧。”
毕竟她也是刺杀过赵都云的人,没有立场去开马南春的玩笑。
马南春又问:“如果,这几个绑匪的上家不是我,你真的落入贼人之手,你又有什么打算?”
谢辛辛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再想办法找到你就是了。我可以问人啊,谁来关押我,我就问,你们军中,削土豆最快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