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春一愣:“世子不会……”
谢辛辛觑了他一眼,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算再是个木头,难道没看到茗琅遭遇了什么?”
“什么?”马南春被她说得懵了,“世子殿下的确曾说,若发现你有二心,就取茗琅的性命。可最后茗琅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况且据我所知,茗琅在世子府中金屋藏娇,锦衣玉食,不曾短她什么。”
“金屋藏娇?”谢辛辛气笑了,“你来茗琅房外等我们,我好好让你看看什么是金屋藏娇。”
说着,叫了一声茗琅,两个姑娘私语一番,茗琅兀然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才随谢辛辛走开了。
马南春只觉得一头雾水,犹豫再三,还是向厨傅们告了歉,往院子里茗琅的住所走去。
茗琅的房间掩着门,马南春本是暗探,此时警觉,不由得抱上了剑。
踌躇着要不要推门而入,却闻内中透出淡淡的闺房香气,手碰到门缘,还是敲了敲门。
茗琅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马南春道:“女子闺房,不便擅入。”
茗琅呸了一声:“啰嗦什么,进来!”
马南春顿了顿,自言自语说了声唐突了,一推门,眼前一道烟色纱帐,帐后却是香肌玉骨。
茗琅褪去半个外衫,挽起半只袖子,藕白的胳膊上淤红一片,即便隔着帐子仍是触目惊心。
马南春惊得别过脸去,却听茗琅笑了一声:“这才看到哪儿,我身上也有,你要看么?”
马南春一迭声叫着不必,慌称道:
“茗琅,你是世子的人,我怎可冒犯。”
谢辛辛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
“一会说我谢辛辛是赵都云的人,一会儿又说茗琅也是赵都云的人,你们口口声声就将别人像个物件一样划分好归属,可曾问过我与茗琅的意见?”
马南春本就不擅口舌,这会儿被噎得讪讪,只能说一句抱歉。
茗琅接着道:“我才不想当谁的东西。掌柜的将三拱月桥那儿的胭脂铺子给了我,以后我便守着谢家的店,再不会回王府了。”
马南春这才有些明白:“原来你不喜欢世子殿下?”
这同一个府里出来的,怎么笨成这样?茗琅几句话了解了马南春的性子,反而不生气了,只觉得他好笑,索性撩开帐子去,把青青紫紫的胳膊伸到他眼前,叫他避也避不开眼睛。
“马南春,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说的金屋藏娇?”
马南春吓得把剑丢了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她那不成样子的胳膊:“快穿上!”
茗琅觉得奇怪。听说马南春也是府中当暗探培养的孤儿,不和她们几个住在一处。瞧着比自己还年长些,怎么害羞成这样。
茗琅披上外袍,问他:“你接任务,没近过女子之身?”
马南春这才把手放下来:“我……我自成材,便被派往玉春楼卧底,不曾接过别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