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抽根烟?你休息一会儿,我等下过来接你。”
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时鸢敷衍着答应了,他便细心地替她将高跟鞋的系带扣好,拿着外套准备离开。
“等等。”
时鸢及时叫住他。肩上的齿痕仍在隐隐作痛,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玫红色的痕迹还有加深的趋势。
她更难为情了,面对毫无所觉的陈朝予,语气不禁又带了愠怒。
“外套给我,不然我怎么出去见人?”
陈朝予恍然大悟,三两步走回她身边,用外套把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这样一来,除了他之外,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窥见内在的风光。
他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时鸢目送他离去,房门刚刚关上,她就立刻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
她才不会坐以待毙呢,不过在她拉上闻妙歌跑路之前,她需要收拾一下自己,再重新补好妆容,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她正对着镜子涂抹口红,门锁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时鸢以为是陈朝予去而复返,想也没想就问道:“不是说还要一会儿吗?”
没有人应答,直到她在镜子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刘曦路抱臂站在门边,随手带上了门,不大的房间内很快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刘曦路的目光掠过时鸢新补的口红,搭在肩上的西装外套,以及外套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对着镜子里的人轻蔑地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不见,看来你还是一样擅长勾引男人。”
根源
话语刺耳,锋利如刀,时鸢装作毫不在意,口红勾勒出完美的唇形。
对方越是故意挑衅,她就越是不为所动。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刘曦路沉不住气,自乱阵脚。
多年前,也是在洗手间里,时鸢无意中窥见了阴暗底色的一角,可惜当时的她没有勇气上前质问。恶意蔓延滋长,不曾消磨,竟然延续到了今日。
可时过境迁,她已不再是躲在角落哭泣的无助少女。时鸢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是问出真相的最佳机会。
她对镜抿了抿唇,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将口红放回手包的同时,悄悄在手机屏幕右侧一划,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出了那件事之后,时鸢就把紧急联系人从陈朝予换成了闻妙歌。本以为不会再有用到的机会,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派上了用场。
她若无其事地将手包的拉链拉好,以遮挡屏幕发出的亮光,懒散地回身靠在洗手台上。
镜前昏黄的光线亲吻着散落的发丝,散发出柔和的光泽。时鸢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在刘曦路进入房间之后,第一次正眼看她。
只轻轻一瞥,时鸢便移开了眼,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比刻意为之的轻蔑更加令人恼火。
“是么?我勾引谁了?你又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