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手机没继续说话,找昨晚的那个专业侦探,留讯息。
对方没有和我留微信,说是怕被查到,所有消息都是通过短信,甚至一天换一次账号,看起来倒是可靠。
他今天给我留言:目标一直待在酒店,药粉已经送去检查,已经要求加急,大概三到四天出结果。
我需要知道里面的成分,这样才好下手拿捏对方把柄。
我打字飞快,有意避开蒋时川:请顺便帮我了解一下家暴的相关法律法规,之后会有涉及,另:如果可以的话请时刻盯紧目标的动向以及见过的人,一旦有消息就请通讯给我。
那边回复很快,给我回了个“ok”的手势。
我们理应是要和管丘彻一直回到院子再下车的,但我半路有事,急着下车,管丘彻还在问我:“清渔姐,你要去哪里哇。”
他惨兮兮往车窗上趴,被跟在我身后的蒋时川敲了脑门,管丘彻抱着额头瞟我,我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管丘陵知道不该多问,开了车就走。
蒋时川知道我要去哪里,我第一次来就是他陪我来的。
那次我还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笑意盈盈,现在却是心情沉重,一颗心一直往下坠。
蒋时川自然牵住我手:“我在。”
我获得了一瞬间的安心,但我还是笑他:“我才没有那么胆小呢。”
“我知道。”他把我手捏紧,往口袋里放,他卫衣宽厚,我没想到口袋也这么大,我甚至可以在他的口袋里摊开手心。
他又说:“我怕你手冷才牵你。”
小蛋家就在小路尽头,我小心走过去,昨天我套过周一的话,临走前我给了他一大笔钱,按照酒鬼的习性,他肯定又在外面喝酒,宿醉街头,屋里人没人才对。
我蹑手蹑脚走入小院子,左顾右盼,才小心叩响木门,门过了许久才打开,小蛋的脸从门缝探出来。
我低声问她:“爸爸不在吧?”
我承认我有堵的成分,万一周一还在屋里——我不敢想,好在小蛋摇摇头,但是她双眼无神,只是呆呆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蒋时川叫她:“小蛋。”
他一声比一声轻,像是在叫一阵风,小蛋慢慢回神,把头转向他,终于开口:“哥哥。”
蒋时川的手透不过门缝,只能继续轻语:“打开门好吗,我和姐姐进去看看奶奶的伤。”
他温柔得不行,我的心也紧紧吊起,见小蛋把门打开才松下一口气。
屋里还是一如既往暗沉,蒋时川脚步放轻,小蛋又回头看我,我们短暂对视一阵,小蛋突然抱住我大腿,说话也夹杂哭腔,她一声一声,糯糯的童音却嘶哑,叫我心都碎成好几块。
她说:“爸爸不许我读书,爸爸说女孩子不许读书。”
“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姐姐,你昨天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哭着的小蛋和我的慕慕重合,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侵入四肢,我也憋不住气,眼泪差点往下掉。
小蛋还在说话,只是哭腔很轻,似乎不愿暴露:“爸爸还说,不许我们见你,也不许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