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卫琼枝愤恨之下,一定会让蒋端玉杀了她,或者是折磨她。
蒋端玉根本不会帮她,相反新婚燕尔,只会更加听从卫琼枝的调遣,毕竟要她一条命,是再小不过的事情。
林娴卿几乎是一霎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她不会坐以待毙。
但在蒋端玉的眼皮子底下要逃走简直难如登天,如果被发现还很有可能激怒他,简直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好在机会很快就来了,蒋端玉突然离开了京城。
林娴卿打算今夜出了宫,便不再回去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不想放过卫琼枝。
她走到今日这一步,几乎全与卫琼枝有关,或许她是她天生的克星,每每便会神出鬼没来碍她一脚。
她怎么会允许卫琼枝嫁给蒋端玉,从此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流落在外。
所以她一定要在逃跑前亲自去了结了卫琼枝。
等杀了卫琼枝,她就赶紧跑了,宫里不会查她去处,而消息传到蒋端玉那里也不会很快,那时她都已经跑了很久了。
蒋府的人见到她也并不意外,她本就时常从宫里出来向蒋端玉禀报事务,算是蒋端玉在宫里的眼线亲信。
见她漏夜前来,也只以为是蒋端玉有事交待。
林娴卿只道她要见卫琼枝,蒋府的人以为又是蒋端玉有所吩咐,又因不知前事,是以没想到旁的事,便把林娴卿放了进去。
看守卫琼枝的两个婆子倒是拦了林娴卿,一面不让她进去,一面问话。
林娴卿道:“我这么晚过来自是有事,见宋绫的事是耽误不得的,若是大人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她是宫里有品级的女官,又是蒋端玉的心腹,两个婆子见状也不敢再继续拦,只以为是蒋端玉对她另有吩咐,便把她放了进去。
卫琼枝已经睡了,背着身子躺在那里,林娴卿快步上前,带过一阵疾风,然后立在了床前。
与此同时卫琼枝后背一凛,也立刻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因为临时决定去看话剧所以没有放好存稿箱
花粉
◎做个冤死鬼◎
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卫琼枝翻了个身往床脚躲了过去,她以为是蒋端玉,等看清来人之后,却也更是惊讶。
此时应该在宫里的林娴卿到了她面前,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总不可能有什么好事,或是来找她聊天的。
卫琼枝先一步开了口:“林尚食这么晚过来什么事?”
林娴卿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便掩唇笑了起来,笑得卫琼枝瘆得慌。
“来送你出去。”
卫琼枝勾了勾嘴角,似是嘲讽。
蒋端玉根本不可能放了她,那么林娴卿口中的“送她出去”,怕根本是另外的意思。
卫琼枝的后背死死抵住床柱,慢慢也开始沁出冷汗,可手上却没有东西可以用来防身,因为蒋端玉自把她关在这里之后,便把所有她能接触得到的利器都收了起来,甚至包括发簪,卫琼枝连日用的都是头都被磨钝又质地脆弱的玉簪。
至于裴衍舟给她的那一瓶药,虽然被她使计糊弄过去的,仍带在身边,可也根本没有可以用的机会。
林娴卿同样在对着卫琼枝冷笑,她道:“你喊也没用,蒋府的人都认识我,知道我出现在这里必是有要事要办,还是蒋大人吩咐我的要事,根本不会进来查看。”
卫琼枝道:“自然你把我杀了,他们也知道就是你杀的。”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林娴卿上前,在床沿上坐下,“不过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杀你的。”
“林娴卿,我与你原本无冤无仇,你却为何一直盯着我不放,如今我都要嫁给蒋端玉了,与你更是毫不相干!”
“毫不相干?你嫁给了蒋端玉,我才是真的要死,”她狠狠咬住银牙,“罢了,既然我总是逃不过被你害死的,那么便先下手为强,死也要先拖你垫背。”
林娴卿的手往前胡乱一撩,想抓住卫琼枝,可卫琼枝躲在角落里,实在是太靠里面了,林娴卿一时也抓不住,又不想就这么上前去与卫琼枝撕打,便先缓了一口气,停了下来,只是坐在床沿上,死死堵住了卫琼枝可以逃离的地方,只要她一动,便会直接抓住她。
“反正你已经逃不过了,你也不用再挣扎了。”林娴卿从衣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拔出刀刃寒光逼人,直直地对着卫琼枝。
卫琼枝身子蜷缩着,双手抱住膝盖,一时看着林娴卿,也不动弹。
林娴卿道:“我就是讨厌你这幅样子,卫琼枝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都被你害惨了,我已经毁在你手里了,明明是你害得我这样,可你却偏偏做出这样受害的模样来,是我欺负你了吗?”
“你有没有害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卫琼枝瞥了一眼匕首,心一横也说道,“你哥哥找来山贼杀我的事,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吗?”
“我知道又如何,本来就是你横插一脚,插在我和裴衍舟中间,我才是他的未过门妻子,谁让你这么不安分,我作为你的主母提前要处理了你,也不算过分吧?”林娴卿手上的匕首晃了晃,似是要把自己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出来,“我当初可没有做错,你人不在都将我害到这般田地,若是我嫁入了侯府,又发了善心让你留下,还能有我的好下场?”
“所以你就推了你哥哥去死?”
提起已经死去的林承雍,林娴卿已貌若癫狂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伤心:“那是我哥哥心甘情愿的,我有哥哥为我付出一切甚至性命,你有吗?你什么都没有,还想和我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