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们造反了。”
萧钬的目光并未有去看向龙椅之上祁承络的眼睛,供着手,继续轻然的说道:“祁承枫自立为王,祁承奕跟随祁承枫。”
“在豫北洛城起兵,洛城范围内的地方所有大小官员都是已经顺从与玄王,经探子来报,玄王已经带领十万大军往郓州而去。”
“啪”
祁承络大手重重的拍在御桌上,如今的西秦难道不是内忧外患?祁承枫与祁承奕没有想着去边疆与漠北助一把力,却是想着他的位置,简直就是该死。
萧钬微微低眸,声音中全是疑惑,他说道:“微臣有些事情不解,还望皇上替微臣解答解答。”
祁承络眼睛眯了眯,他深深的看着低着头的萧钬,说道:“你说。”
“微臣好奇的是,玄王是从哪里得来的兵符,玄王手中的兵力该是皇上你手中的,更是让微臣好奇的是,玄王与贤王两人,能这般不动声响的把京中的十万大军给调动去豫北。”
萧钬的声音落下,便是感觉到祁承络阴冷的视线,御书房中安静的诡异,而大殿之中的宫女与太监大气不敢出。
祁承络盯着萧钬好一会儿,然后才是咬着牙说道:“萧丞相,你是在怀疑什么?”
萧钬闻言,微微抬眸看着祁承络,君臣两人的对视,更是在这大殿之中有一种交手的感觉,只见脸上严肃的萧钬忽而一笑,他说道:“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微臣只是在猜想,若是玄王拿出先皇还再世时交给皇上的兵符在天下人面前乱说一通,说皇上并非是先皇心中的君王,不然,京中保护皇上的精兵为何会跟着玄王去了豫北……”
萧钬这般说着,祁承络的脸上越来越难看,他从坐上这个位置后,便是在找文政帝身后的兵符,他多方搜查都无果,看着如今的这般情景,那便是文政帝有心与祁承枫,所以兵符早早就交给了祁承枫。
这个平日中看不出一丝有野心的祁承枫,暗地中却是这般的有心机,萧钬也说的没错,任谁都想不通,明明那该是一朝天子的兵力,却是落在了玄王的手中,这也不难让那些百姓会想到,皇室之中的隐晦之事,更何况,当时文政帝死的那般快,遗诏还是有许多疑点。
只是当时没有人出声的原因,那完全是靠当朝太傅。
祁承络的视线从刚刚的凛然变得有些平淡,他说道:“若是朕说父皇当初给的兵符早已不见,朕在暗中已经寻觅多时,丞相可否会信?”
萧钬淡然一笑,微微供着手,说道:“皇上说的臣怎么会不信?微臣也理解,毕竟这也是多事之秋,若是明着说皇上的兵符不在皇上的手中,朝堂之上本就有些迂腐的老臣,若是这般说出去,怕是朝堂之上又是一场风雨。”
祁承络听着萧钬说的,脸上微微僵硬的表情才是慢慢的淡去,不过还是能听出声音中的杀意:“如今祁承枫已经在洛城自立为王,想来下一步便是侵夺豫北周边的城池,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祁承络如今很是很会当初为何没有直接在暗中派人刺杀祁承枫与祁承奕二人,原本想着他已是西秦的天子,量他们也就只有在暗中不服他,这两人祁承络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在祁承络的心中,祁承寒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所以才是让祁承寒与伏璟前往漠北,原本想着靖南王府那以尊大神分别去了边疆与漠北,他便在京中慢慢的收拾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大臣,可是没有想到最该防备的是那平日中很少出声的祁承枫。
祁承络眼中全是寒意,真是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从来不出声。
“不知、陛下下一步该如何?”萧钬低着眸子问道。
祁承络闻言后,大殿之中又是陷入一阵沉默,京中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叛乱,祁承络又是想到了更里面的一层,如今祁承枫能带走京中最精锐的精兵,那就足以说明,祁承枫这些年在暗中也养了不少的兵力。
而漠北在豫北最东边,若是让祁承寒从漠北撤兵平定豫北,那是不可能,先不说西域太子的能力,光说整个漠北与豫北之间的距离,大型的调动兵力,让漠北与西域之间的其他小国乘机攻击北国可怎么办?
祁承络想了想,还是觉得从边疆调动兵力才可行。
他说道:“给靖南王一道密旨,从边疆调动十五万大军直接从渝州直往豫北洛城。”
萧钬闻言,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他真是有些佩服伏璟算得可真是精准,祁承络让靖南王调动十五万大军直从渝州北上洛城,祁承枫定然是不可能在南上前往京城,而伏家军的能力,祁承枫怕是能很难应付。
“臣领命!”萧钬说完后,便是退出御书房。
然而祁承络看向萧钬走出御书房后,大手都已经紧握,他从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不是朝堂之上出问题,便是那些大臣三天一小事,五天一大事,如今更是他亲封的玄王与贤王造反。
祁承络微微放松后,大手轻柔这太阳穴处,说道:“摆驾景阳宫。”
景阳宫中。
秦太后身边站着的人眼神有些冷淡,恭敬的说道:“太后娘娘,靖南王府属下很难进去,就算进去,也是到不了璟世子妃的院落,更别说容沙了。”
秦太后闻言,眼中的冷意慢慢淡去,经过这些日子以来,让秦太后得到的结论便是,在她儿子还没有把皇位坐稳前,她完全可以包容她那亲弟弟一切的行为,不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不能有子嗣的女人,她就先向秦恒低一次头便是,这有何难?
这段时日,秦太后时不时听到祁承络说起朝堂之上的事情,以往有秦恒在朝堂上时不时的为祁承络摆平那些大臣,而自从秦恒与秦太后在景阳宫撕破脸后,秦恒别说在朝堂之上替祁承络摆平一些事情了,更是纵容秦恒手中的大臣时不时的给祁承络难。
“难道那个世子妃就不出门?出了门也不是容沙跟在她的身边?”秦太后不耐烦的说道。
身侧站着的男子微微低着头,平淡的说道:“璟世子妃很少出府,就算出府都是有禁军跟着,暗中也有不少人,属下们完全接近不了身。”
秦太后闻言,脸色一黑,保养的甚好的手重重的拍在边上的小桌上,“容沙那个贱蹄子,还真是以为抱上了一尊大佛了是吧。”
“母后是在为何时火?”秦太后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祁承络的声音从大殿外传进来。
秦太后稍稍的给身侧站着的人一个眼神,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变,身侧的男子立即消失在大殿之中。
祁承络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中。
秦太后见着祁承络进来,脸上多了些笑意,便是说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哀家这里了?”
祁承络闻言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走到秦太后相近的位置坐下,才是说道:“母后、祁承枫与祁承奕在豫北洛城造反了。”
祁承络的声音落下,大殿之中先是一阵安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秦太后脸色一冷,声音有些威严,“祁承枫造反?”
祁承络微微点头,说道:“手中更是有父皇留下的十万精兵。”
又是一阵沉默……
“原来你父皇早早就把兵符交给了那个不争不抢的大儿子了啊。”秦太后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全是满满的讽刺之意。
“如今也就只能从靖南王手中调动兵力从渝州前往洛城了。”
秦太后闻言后,便是冷声道:“快宣国舅爷!”
一侧站着的李由闻言,立即恭敬的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