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海擒着这两个侍卫不好回府,只好先押到巡捕房,之后再请定南王到巡捕房提审这两人。他知道定南王不会把朝政之事带到家里,且王妃不知道颜蘼的真实身份,为保护颜蘼,陈仁海与定南王一样,不会做太多泄密的举动。
巡捕院离朱雀门方向的闹市很近,不一会儿三人便到了巡捕院门口。门口的守卫见到陈仁海的打扮,衣角还浸湿着水,头发有些散开来,略显落魄;再看他旁边的两人,每人的一只眼都凝固了血,那两人的面庞因血被染得有些凌乱,再加之衣服也凌乱,守卫知道这几人定是有什么仇怨厮打导致各自负伤的。
守门捕快还未等陈仁海说话,便道:“要打官司去京城南府衙,或去北府衙。我们这只抓人,其余事一概不管。”
陈仁海道:“这巡捕院可暂时看押犯人吧?”
“对啊,可也要等府衙差我等去捉拿,或有上峰直接命令,当然若有内阁大臣或者王公贵族的谕令,当然,你若有皇上圣旨,也行。”那捕快道。
陈仁海道:“我乃定南王府侍卫总统领,这两个是王爷差所擒的要犯,事关紧急,王爷让我先押这二人来此暂时羁押,王爷少时便来提审。”
“既是王府侍卫统领,可有凭证?”
只见陈仁海从衣兜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铜牌,捕快接过铜牌后一看,那铜牌上写着“定南王府侍卫调令”,铜牌背面雕琢
着一只麒麟——这牌子的做工,那些捕快能认出此牌子绝对为王府侍卫的调令;能调动王府侍卫,想来眼前此人是王府之人不假了。捕快们自然不敢得罪王府的人,立马换了副嘴脸,道:“统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还请稍等。”
那捕快转眼对院内几个人道:“别再那耍了,快来帮王爷亲信押人啊——”这才又涌出来几个捕快,几人一同绑了那两名侍卫押进了院中。“统领您要进来看看吗?”
陈仁海点了点头,道:“我看他们被关押进去后便通知王爷前来。”
“好的,您请——”
那捕快的笑脸自陈仁海亮出牌子后便没有停过,陈仁海也扬起了嘴角,微微摇摆了头,怪不得定南王要给了他这枚调令,他今日才知这枚通行证可以让他少费许多口舌。
班房中坐着的,正是前日中秋夜被莫狸劫道了的梁捕头,梁捕头听闻是定南王府的人前来,便立马出了班房迎接道:“王府侍卫统领来了,梁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陈仁海那夜未梁捕头见面,故不认识。陈仁海道:“还未请教官人?”
“小的巡捕院梁仁左,还请问统领尊姓大名?”梁捕头问道。
陈仁海道:“陈家堡陈仁海。”
“原是江湖名门之后,现如今又进了王府。想陈统领就是定南王举荐的大内统领候选人?”梁捕头道。
陈仁海笑道:“梁捕头消息真是灵通啊……这两
人在此还需得大家好生看管,我回去禀报王爷,少时王爷便来提审这两人。”
“统领放心,我等定好生看管犯人。”梁捕头道。
出了巡捕院中,还有看门捕快说了一声,“统领慢走——”
陈仁海离开了巡捕院,直奔定南王府。
说这定南王府门口,阿头在扣门,那女子搀扶着颜蘼,颜蘼此时已极度虚弱,额头上全是汗,敲了好长一阵,那大门才缓缓推开。
看门的小厮门口有两张陌生面庞,但又见到被搀扶着的颜蘼。便道:“颜姑娘不是进宫了吗?怎会……”
“她受了伤,你怎还在这胡乱盘问?”阿头道。
颜蘼口中挤出了几个字,道:“快……快让我进去……”小厮这才觉得事态不妙,立马又多叫了几个家丁,一同把颜蘼搀进了王府,一名小厮背着颜蘼对前面的人道:“快去告知王妃——”小厮们都知道王妃甚是喜爱颜蘼,说是奴仆,可一直以姐妹待她,故他们需赶快告知王妃实情,免得哪里做得不灵光又受责罚。
王妃此时在花园中的水榭与其余的几位达官显贵的夫人谈天打牌,见小厮急奔过来,一时间先想到了是否为世子哪里又磕破或者其他什么小的意外。小厮到了水榭上请了几位夫人的安,告知于王妃刚才发生的事,王妃大惊,立马对小厮道:“快请太医来家诊治——”
其余几位夫人见王妃神情变了,便有人道:“王
妃,是世子受伤了?”王妃这才回了笑脸,道:“众位太太见笑,是府内我的贴身侍婢得了疾病,我让下人们传太医来看看。这侍婢我使得习惯,也喜爱,故方才急迫了些。”
“王妃心善,厚德待人。”
“是啊……”众夫人都频频夸赞王妃,王妃道:“众位太太说笑了。”
“想此时已快至用饭时,明日再约王妃打牌吧。”
“对啊,王妃家出了事端,还需料理,在此多有不便,就先行告退了——”
王妃知道自己目前记挂着颜蘼之事,肯定无心打牌,眼下这几位夫人都有意打道回府,自己自然道:“今日招待不周,众位太太,改日再叙。”
如此这般送走了那几位夫人,王妃便匆匆离了花园,直奔住房中。此时太医已到,正是那日与陈仁海医治的刘太医。
刘太医前脚进了房门中,此时世子在里屋中读书写字,听到外屋有些响动,便不顾丫鬟劝说,跑到外屋,见到颜蘼此时倒在床上。一步步走到床边,道:“姐姐,你是病了吗?”颜蘼摸了摸世子的脸蛋,道:“没事,世子还是去里屋读书写字吧。”
世子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姐姐快好起来……”说罢又抹了抹眼中泛起的泪花。
王妃此时已到屋子中,见状立马道:“你哭个什么——屋里的人,快把他抱出去玩。”世子眼中还有泪,出门前回头,道:“姐姐好起来要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