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就认着吧,这两年你伤害宸妃娘娘的事还少吗?就连奴婢都看不下去了。”吉尔红了眼眶道,看样子很是真诚。
“贱婢,给本宫闭嘴!”此时大玉儿终于看清吉尔的嘴脸。
“要闭嘴也是你闭嘴,你看看,连你身边最信任的人都证实你的恶毒,你还想怎么辩解?”皇太极怒斥道。
闻言,大玉儿如瘫了一般,跪坐在地上。
此刻殿中死寂一片,众人大气不敢喘。
皇太极沉思片刻后,“布木布泰心肠歹毒,祸害后宫嫔妃,实在令人指,传朕旨意,即日起,降她为庄贵人,并打入冷宫,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说完后又看向门外的大太监道:“还不快去宣旨。”
话毕,海兰珠斜眸瞥了娜木钟一眼,只见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海兰珠暗说:戏看完了,你也该得意够了。随即她大声道:“等等。”
大太监听此,立即停下了脚步。
皇太极以为她要为大玉儿求情,连忙说道:“兰儿不可再心慈手软,之前的红花以及含有麝香的宝石,朕已经给她过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知抬举,怨不得别人。”
“是啊,姐姐,这次再放过她,必然还有下一次。”娜木钟附和道。
“不…”海兰珠摇摇头,“臣妾不是为布木布泰求情。”
“那是为何?”皇太极问道。
海兰珠抿了抿嘴唇,双眸坚定转向大玉儿并眨了一眼道,“这些话都是吉尔说的,臣妾想听布木布泰亲口承认。”道完,还不忘用唇语表示出“苏沫儿”这三个字。
她也是赌,毕竟这是临场挥的,她也怕大玉儿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朕依兰儿。”皇太极的语气带着宠溺。
大玉儿一怔,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明白,连道:“姐姐,我没有。”
“姐姐,你别信她的话,她当然会说没有。”娜木钟插嘴道。
海兰珠回眸望向娜木钟,“本宫没有问贵妃,还望贵妃懂得尊卑之别,不可随意打断。”
“你…”娜木钟欲想反驳,可见皇太极在,只能乖乖闭起嘴。
海兰珠转过目光又看向了大玉儿,“你说你是无辜的,那本宫且问问你,在本宫落水之时,你身在何处,有谁能够为你证明?”
大玉儿想了想:“姐姐是在午时前一刻落的水,我那时在就在永福宫陪着小格格,有苏沫儿作证。”
“好,那就传苏沫儿。”海兰珠吩咐道,心想:不愧是辅佐两代君王的太后,一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可现在的大玉儿才二十多岁,虽聪慧无比,但缺少经验,心中慌张的不得了,因为她也不确定苏沫儿会不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走,最后还是海兰珠用坚定眼神的示意,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就有宫女将苏沫儿带到了关雎宫来。
“奴婢参见皇上、娘娘。”苏沫儿行礼道,“不知皇上和娘娘找奴婢来所谓何事?”
海兰珠缓缓走向她面前,“你家主子说,在本宫落水那一日,她一直在永福宫照顾小格格,可有此事吗?”
苏沫儿扫了殿中所有人一眼,已明白自己主子处在危险之中,便硬着头皮道:“回宸妃娘娘的话,此事千真万确。”
“你胡说,她明明与我在一起。”吉尔怒指苏沫儿道。
苏沫儿忍下心中的慌乱,回道:“主子是与我在一起的。”
“不可能…”吉尔摇摇头,不死心道:“贵妃娘娘她也瞧见了,我没有撒谎。”
此言一出,聪慧的苏沫儿一下就猜到其中缘由,她淡笑道:“也许是你与贵妃娘娘串通一气来污蔑主子。”
“放肆!”被戳破的娜木钟恼羞成怒,连声吼道:“该死的贱婢,竟敢诬陷本宫。”
“诬陷?”苏沫儿嘲讽的勾唇,“打你一入宫,不是在主子面前说宸妃娘娘的坏话,就是在宸妃娘娘耳旁说主子的话,你无非是想看鹬蚌相争,好让你这个渔人获利。”
“你。。。”娜木钟气愤不已,伸手便要扇苏沫儿巴掌。
却不料,海兰珠突然拦住娜木钟的动作,厉声呵斥道:“住手。”
看是海兰珠制止,娜木钟更加生气,冷笑道:“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倒好,反而帮起伤害你的人。”
海兰珠微蹙眉,语气平静地道:“不管是犯多大错的人,她们都有辩解的机会,本宫只是实事求事,妹妹怎么能说本宫帮她们呢?”
“哼!”娜木钟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这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无理由辩解。
见此,海兰珠转头继续对大玉儿问道:“除了苏沫儿,这期间还有谁能为你证明?玉儿,你得要说实话。”说完,她又眨了一下眼睛,尤其实话这两个字加重了语调。
大玉儿会意,点头道:“对了,大格格曾来过,她可以为我证明。”
“大格格随时玉儿的亲身女儿,但她自幼养在阿哥所,她的话倒也……”海兰珠故意这般道,目的就是引导大格格会为了救亲额娘而撒谎。
果然,她还没有说完,吉尔就打断道,“大格格怎么可能去过永福宫。”
“你为什么会这般肯定?”海兰珠再问道。
“因为那是我跟主子去阿哥所……”说到这里,吉尔才后知后觉现自己说漏嘴,忙捂着嘴巴不再说话。
海兰珠微眯双眸,冷笑道:“原来是去阿哥所看大格格了,不是在亭子旁的隐秘之处幸灾乐祸看本宫落水?”
吉尔脸色微变,急切的摆手道:“是,不…不是。”
“哦?到底你的哪一句话是真的?”海兰珠不紧不慢道。
“当然是最开始说的是真的,奴婢是气急才…胡言乱语。”吉尔小声嘀咕回道。
许久不可口说话的皇太极终于出声,“你当朕糊涂了不成?”他终于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连也逐渐阴沉下去,犹如大暴雨来临去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