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对我姐的那套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用不着你管。”
乔佑垂着脸,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拳头握紧青筋突起狠狠砸在墙上。
……
舒雨棠回到家里,关上门,酒气熏天。
她靠在墙壁上,高跟鞋随意地甩在一边。
“水,我要喝水……”
里面的呻吟声绵延不断,让她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弄得更加不快,将包丢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地冲进房间内,怒道:“喊喊喊,天天只知道喊,请的护工呢?死哪儿去了?”
女人嘴唇干裂成裂纹,泛着粗糙的死皮,声音已经嘶哑,面对女儿的怒喝,她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舒雨棠闻见屋子里难闻的味道,脸色顿时一变:“你又拉在床上了?”
因为瘫痪在床,大小便甚至不能够自己控制,但她性格执拗,每次都不肯说,请来的护工常常是照顾得几天就请辞。
舒雨棠厌恶至极,大声吼道:“那你倒是说话啊,请一个不行一个不行,难道你想让我在你边上端屎端尿地守着你?”
听着女儿的话女人眼里隐隐含着泪光,“如果是小桐,肯定不会…。。”
舒雨棠抓着女人的肩膀,目光中露出狠意:“是啊,如果是我姐一定会任劳任怨对不对?但是有什么办法,她已经死了,给你养老送终的人只能是我,所以你怎么就不肯帮帮你女儿,要是我嫁给了宴哥哥,你也能顺理成章地过上好日子不是吗?”
女人闭上眼睛,眼眶中溢出的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流进蓬乱斑白的头发当中。
舒雨棠见此愤怒不已,咬牙道:“你就倔吧,以后看谁会来管你!”
她转身走出病房,故意不给女人倒水。
她嫁给宴哥哥和她姐嫁给宴哥哥又有什么不一样,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倔什么,既然宴哥哥觉得亏欠他们愿意对她好,接受不就好了,那个女人却犟得很,谁的好意都不肯接受,却要把所有的烂摊子堆在她头上。
不过,只要是她母亲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宴川哥都会过来的对吧?
舒雨棠顿住,心中念头忽动。
她走进厨房到了一杯水走进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下,病床上的女人已经不再呻吟,睡了过去,如果不是沉重的呼吸声已经呼吸机运作的声音,她仿佛是已经溘然长眠,舒雨棠悄然走近去将水杯放在桌上,伸手放在女人脸的上方。
手指停在暂停的供养机的按钮,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忍,但她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定了什么决心,迅速按下。
“滴——”
供氧机停止供氧,女人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看着床头的人影,窒息的感觉让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支离破碎的语句,舒雨棠紧紧抱着女人,拍拍她用最柔和的声音呢喃:“妈,你放心,就委屈你一下,只要宴哥哥过来了,我们就都不用这么痛苦了。”
“不,小……棠……”女人喉咙眼里发出古怪的声音,颤抖着枯树似的手想推开女儿,却丝毫抬不起任何力气,反而让舒雨棠撕破脸低沉着嗓音说道:
“你要敢说出去,我再也不会照顾你,你就自己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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