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卿晗抹了一把脸,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迟宴川神色凝重,接过女警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递到卿晗手里。
卿晗用水反复漱口,一遍又一遍,连衣襟也淌湿,想站起身却因为体力不支而眩晕,腿心一软,迟宴川接住她倒下的身子将她抱起,不顾卿晗的抗拒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怀中的人抵抗了一会儿,在迟宴川的安抚当中似乎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身体的颤抖也平息下来。
“她必须先去医院。”
“可是……”
女警有点犹豫,因为作为证人她也需要做笔录,但迟宴川的眼神已经让她不敢再说下去,而是改口道:
“那我去跟队长说明一下。”
医院内。
卿晗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迟宴川站在病床边手指抚过她汗湿后未干的发丝,紧蹙的眉心一刻也没有松开。
门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男人和医生交谈过后走进来,说道:“医生说这很可能是创后应激反应,我会去开一份证明,这是跟杨永超打官司的有力证据。”
迟宴川没有回头,只说了句:“有劳。”
谷律师扶了扶眼镜:“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卿小姐的这种症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迟宴川手腕微顿,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回答,谷律师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从阳陵赶过来的林昊一直待在病房外,见谷律师退出来才走进来对迟宴川说道:
“迟总,杜总那边发话了,您要是没有合作的诚意这桩生意就不做了,昨天您就中途放了人家鸽子,这次还失约,会不会……”
“要是不想合作就让她另找别家,驰策不缺他们一家入驻商。”
林昊噎住,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夫人没事吧?”
迟宴川收回手,清贵俊雅的面孔冷厉而锋锐:“林昊,你把查到的东西收集一下交给谷律师,他会全权负责这个案子。”
“是。”林昊低下头应道。
……
卿晗醒过来眼前入目一片刺目的白色以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熟悉的面孔时,一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多年前。
女医生大约三十多岁,大卷发,红唇左下角一颗极具风韵的痣,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捧着病历单说道:
“这么多年没联系,我以为你已经好很多了。”
卿晗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苍白无力,抿了抿嘴角:
“我也以为自己好多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多年没有再出现过,连卿晗都以为自己都差不多好了。
突然想起自己本来应该是在警局,卿晗挣扎着想坐起身:“谁送我过来的?”
凌医生放下病例单扶她起来:“不知道,只是来探班听同事说起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卿晗心猛然收紧,迟宴川是不是还在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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