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或许我们真的应该放过彼此。”
泉渊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终究是松口了,言然压着眉眼中的欣喜道:“那就放过我吧!大师兄。”
泉渊转身,深深地将她暗自窃喜的神情收入了眼里,他冷然道:“我考虑。”
说罢,他转身从屋里大步走了出来,那苍白无力的神情在看到门口后的楚玉笙时他一怔,随后一言不发面色复杂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楚玉笙敛下心中的繁杂,抬脚走进屋里,问:“你可想好了?”
“事已至此,何必多此一问?”言然瞥了她一眼,随后无力地瘫坐在了藤椅上。
楚玉笙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轻扬,问:“既然你与他将事情说开,要投奔别的男人怀抱,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言然反驳,“我只是……太高兴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有些累了。”
“你应当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楚玉笙忽然道:“等事成以后,我会离开这里,不存在和阁主在一起的可能。当然,季蒙若是愿意带着你,我也无话可说。”
“你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我不会过问,也不想问。”言然抬眼,冷声道:“但是,我不希望你来干扰我和季蒙的事情。”
楚玉笙忽觉有些好笑,她转身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枯木枝,淡淡道:“随你。毕竟我没那个权力。”
楚玉笙从言然屋里出来
后便回了院子,关于言然和季蒙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外人做了什么主。
她进来的这几天,估计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看来今晚得行动了。
想罢,楚玉笙抬头看向远方,恰巧看见泉渊在院子里喝酒。
她脚步顿在原地,目光沉静地望着他孤寂的背影,这让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晏洵独自喝酒的身影,同他这般孤寂而又清冷。
楚玉笙正犹豫是否离开之际,那厢喝酒的人仿佛是背后长了眼睛般道:“过来,陪我喝几杯。”
“……”楚玉笙抿唇,无奈抬脚走了过去。
“会喝酒吗?”
待楚玉笙坐下,泉渊给她斟了一杯酒抬眼看向她问。
楚玉笙抬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酒量。
泉渊微愣了一下,随即失道:“我怎忘了,你身在那里,怎可能不会喝酒。”
楚玉笙放下酒杯,没吭声。
她的酒量尚可,至少比一般人都能喝点。
“你说……”泉渊握着酒杯,歪着脑袋看向她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见她一言不发,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叹道:“看来,真的是我做错了。”
“阁主是打算放她走了?”楚玉笙不动声色地问。
“是啊……”泉渊又倒了一杯酒,他抬手晃动着杯中的陈酿,苦笑道:“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也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
楚玉笙闻言神色晦暗不明,垂眸看着面前那个空杯淡淡道:“阁主能悬崖
勒马,为时不晚。”
“呵……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若是知道当年的真相,还会爱她吗……”泉渊握着嗤笑,还没等楚玉笙咀嚼出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却抬眼看了过来:“彩衣是你的真名吗?”
楚玉笙一怔,随即不动声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彩衣是我的花名。其实我姓楚,名玉笙。”
“楚……玉笙?”泉渊将她的名字放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这才微微一笑道:“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