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快点,我们赶紧回家,别给你饿出毛病了。”
“好。”
阿竹是温枫良五天前赎回来的。
那天温枫良回家时路过一条小巷子,听见里面有动静,停了一停,哪知巷子里突然跑出来个少年,险些把他撞倒。
少年没跑几步路,就被身后的人追上,温枫良从打手们的话中知道少年是被父亲卖到了欢场抵债,少年不愿意,趁他们疏忽逃了。
少年奋力挣扎,仍抵不过那几人的力气,一双清澈如潭的眼里写满倔强。
温枫良不知是恍惚了一瞬,还是被少年抿嘴时和那人相似的神情蛊惑,鬼使神差叫道:“站住!”
少年眼睛一亮。
那一刻,温枫良想,他要救这个人。
他见到欢场管事,说要赎下这少年,管事打量他几眼,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十两,少年当即吸了口冷气,又是生气又是紧张。
有点贵,但温枫良出的起。
他爽快,管事也爽快,命人拿来少年的卖身契递给温枫良,温枫良叠好放进怀里,拉着少年就要离开。
走到大厅,便见十来个大汉手持木棍将他们围在中间,大有将他们全部留下的意思。
温枫良意料之中挑挑眉,笑着看向胜券在握的管事,他放开少年,叮嘱少年躲好,脚下一动,直冲其中一个打手而去。
那打手一惊,还没看清楚他人影,手上武器就被他夺了去。
温枫良修为不高,不过对付几个打手他还是很有信心。
顾白梨教他的剑法不用灵力也是一等一的精妙,他以棍为剑,身形宛如云层中穿梭的鸟儿般灵活,那些打手甚至碰不到他衣角。
管事又惊又悔地后退几步,在温枫良指向他时,他高声叫着要还温枫良四十五两,求温枫良饶过他。
少年神色黯淡。
五两,是父亲卖掉儿子的价格。
温枫良还想在城中多待些时候,不想把事情闹大,同意了。
“你不该看我孤身一人,就动些歪心思。”他手指微动,施了个小术法,权当对管事的惩罚。
管事脸色煞白,他看着温枫良走出大门,耳边清晰听到温枫良的声音:“三日后自解。”
温枫良把少年带回家,弄了热水,趁少年沐浴期间,到外头买了饭,等少年吃完喝完,掏出药瓶让少年抹药。
少年埋着头,想让温枫良收留自己,迟疑半晌,却又说不出口,他攥着那药瓶想,他以后会好好报答温枫良的。
温枫良估摸着少年的爹也不是什么好人,主动问少年愿不愿意留在他这,少年哪会不愿意,立刻头如捣蒜。
于是少年在温枫良家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