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霜不答,站起身,嫌脏般后退两步。
他凝视着温枫良眼角水光,打量那张精致的脸。
很漂亮的一张脸,是能他多看两眼的类型,难为杜瑄枢费这个心。
血的味道并不浓,又腥又甜,钩子一样,丝丝缕缕萦绕在鼻端,仙尊喉结动了动,越过温枫良跨出房门。
听着仙尊脚步声渐渐远去,温枫良想笑又笑不出来。
当真是狼狈。
缓了片刻,他撑着地站起身,先是换了这身刺眼的喜服,从乾坤袋拿出伤药。
他右臂不知被何物所伤,一直没痊愈,他咬着唇撒上药粉,又撕下一截衣物包扎。
颈间指痕十分显眼,他在乾坤袋翻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高领的衣裳。
收拾好自己,他准备向掌门传音,让他们不用担心他,却发现屋外笼罩着结界。
是逢霜设的。
意识到这点,温枫良恨得直咬牙,从中午到傍晚,他无数次想出去,又无数次被结界挡住。
比起被囚,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情。
他饿了,没人给他送饭。
早上吃的几块点心和半碗粥早就消化干净了,他没辟谷,捂着咕咕直叫的胃,继续在乾坤袋里找。
他记得里头有块干粮。
一只手从旁边伸来,稳稳截住那块放了起码有三个月的干粮。
温枫良看着来人,沉声道:“仙尊!”
抬眸看了温枫良一眼,仙尊似对这干粮很感兴趣,翻来覆去地看,温枫良饿的不行,心想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壮着胆子伸手去讨。
仙尊看够了,作势还给他,却在他刚碰到那刻手腕一翻,他便见那唯一的吃食从他视线中飞过,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窗外。
那条丝带又缠上温枫良腕子,把温枫良往床边拽。
温枫良脑袋嗡了一下,说话都结巴了:“你想、想做什么?”
仙尊看他一眼:“洞房。”
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温枫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放开我!”
逢霜充耳不闻,甚至还觉得温枫良装模作样很可笑,随手将人扔到榻上,他盯着忙不迭缩到角落的人,轻声一笑。
仙尊唇角微弯,眼底不含半分笑意:“杜瑄枢能看上你,不就因为这事吗?”
……什么?
温枫良怔了怔,还没回过味来,看到仙尊有欺身而上的意思,顿时就慌了。
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此时喊的嗓子都有些哑了,若非观竹殿有结界且人少,恐怕大老远就能听到他惊恐的声音。
仙尊嫌他聒噪,给他下了个禁言咒,他再顾不得其他,会的术法一股脑砸向逢霜,俱被逢霜轻松化解。
无形的灵力束缚住他手腕,仙尊食指从他眉间拂过,冰凉的温度让他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