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梧派掌门和杜瑄枢的笑容都淡了些,宾客们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望着对面看似温顺的人,仙尊不紧不慢往前走了几步。
温枫良没出息地后退,随即手腕一紧,见着一条洁白的丝带缠在他腕间。
另一头在仙尊掌中。
按礼节他们要三拜三叩,仙尊道:“本尊不拜天地,无父无母,至于这第三拜……”
他看了眼温枫良,语气又冷又硬:“不拜也罢。”
温枫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已把逢霜骂了千百遍。
要不是不能给宗门惹麻烦,他真想掏出他的锤子,不管打不打得赢,先给逢霜几锤再说。
再说了,就算打不赢,能让逢霜不舒坦几天也是好的——那是把很神奇的锤子,体积不大,看着很小巧,却是万物皆可锤。
即便是水,都能锤成一片薄薄的水膜。
若是落在修士身上,管他是何方大能,最少都得痒上四五天,各种办法都止不了痒。
他终究是没那个胆量,也不敢轻易拿出来。
仙尊说完,也不在乎众人反应,拽着温枫良就往外走,温枫良被拽的踉踉跄跄,狼狈跟上仙尊步伐。
好好一场婚礼就这样被搅和了,温枫良想,从今以后,他在那些爱慕仙尊的修士眼中,应该是个笑话吧。
自以为攀上仙尊,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实际是痴心妄想。
杜瑄枢脸上挂不住,前来参加婚宴的空梧派弟子大都沉了脸,他们窝了一肚子火,碍于不好发作,只不明显地阴阳怪气几句。
温枫良在外名声不显,在宗内是少数好看又不做作的美人,人缘甚好。
二师兄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开始后悔那日怎么没放温枫良连夜逃跑。
知晓自己徒弟心思,空梧派掌门拍拍二师兄肩膀。
大殿那边众人反应如何,温枫良用脚趾头想都不会太好。
丝带骤然散开,他毫无防备跌坐在地,揉着伤上加伤的手腕,扬起脸颊直视仙尊。
“仙尊这是何意?”
仙尊居高临下俯视他,那神情跟打量一个死物无异。
温枫良努力克制自己的颤抖,又重复了一遍:“仙尊这是何意?”
逢霜弯下腰来,猝不及防掐住他脖子,他下意识张开嘴呼吸,这举动似乎触怒了仙尊,那只手力气更大了。
右臂的伤口在挣扎间重新崩开。
温枫良闻到了血腥味。
仙尊困惑般偏偏头,目光凝在他胳膊上,那里有温热的液体逐渐渗出,在喜服上晕开一痕暗色。
温枫良呼吸急促,企图掰开钳制自己脖子那只手。
好在仙尊今日并未弄出人命的打算,在他即将窒息的前一刻松开手。
大红嫁衣在地面层层散开,温枫良伏在地上剧烈咳嗽,断断续续道:“仙尊你要、咳、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