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以前稀少的那些序列,如今也多了起来。像浑水袍哥这样的帮派,那就更多了。你打我,我打你,热闹的很。」
范无咎啧啧有声,感慨道:「要不是老子的靠山够硬,再加上有墨院的支援,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够站的住脚。」
「那没有入序的普通人?」
「在夹缝中生存,过得还不如当年的罪民。」
范无咎言简意赅,却在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鸿鹄散布仇恨,书院蛊惑思想。道观出卖灵魂,梦里鬼吃人心。就算能躲开了这一切,等着他们的还有律法的铁鞭和械手的阻拦。」
范无咎缓缓道:「哪怕是有人能走了狗屎运,避开了所有危险和诱惑,说不定什麽时候就会有身穿血衣的儒序站在你面前,把刀枪塞进你的手中,让你为已经枉死亲人复仇,为还活着的自己拼命,谁能拒绝的了?」
「但我在来的路上,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浑水袍哥,不会这样做。」
「之前我在墨院避难,就经常听赵青侠那小子念叨一句话,说序列之上成佛作祖,序列之下皆为蝼蚁。」
范无咎摇头道:「我不喜欢给别人当祖宗,现在神不予路,那就只能拿刀硬闯。钧哥一直这麽做,那我也该这麽做。」
鸨鬼轻声问道:「范哥,如果有天当真闯出了一条路,你还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
范无咎忽然站起身来,留守门外的几名袍哥汉子顿时齐声喊道:「舵爷!」
「这就是我想做的,不多也很多,不贪也很贪。让身边人别跪着,这就够了。」
无酒相送,范无咎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已经走到酒肆门口的他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鸨鬼。
「鸨鬼。」
「到!」
几乎下意识,鸨鬼挺身而起,站的笔直。
「我可没忘记你的序列,也没忘记你的本名。」
范无咎咧嘴一笑:「杂序林锦江,千万别死。」
「您也别死。」
林锦江怔怔看着远去的背影,却在猛然间想起。
范无咎,也不是他的本名。
(本章完)乎开口道,埋着头在地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搜寻还有没有幸存的酒水。
得到了允许的鸨鬼赶忙搬来一张桌子,将案牍固定好,调教画面,确保能够锁定在范无咎的身上。
「有必要这麽麻烦吗?你把眼睛改成械眼不就行了?」
鸨鬼一边忙碌,一边回答道:「我已经把身上所有的义肢,包括灵窍在内,全部都拆除了。」
范无咎闻言一愣:「为什麽?是在顾虑詹舜?」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真正的杂序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鸨鬼坐在范无咎对面,看着对方身后破开大洞的墙壁,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赶忙问道:「范哥,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再聊,不然一会那些人要是再来袭击」
「没关系,这些鸿鹄杂碎通常都是一击不中便立马远逃。杀了这几个,应该又能安静几天了。」
范无咎像是早已经对这种袭击习以为常,丝毫不放在心上。
鸨鬼沉声道:「如此频繁的袭击,这些鸿鹄还真是胆大包天!他们难道不怕百户。。钧哥找他们麻烦?」
「像这种小打小闹,来的都是些低序位的小角色,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借我警告钧哥,他们不敢真动手的。而且现在朱家藏的那麽深,钧哥也是有力无处使,斩不了,杀再多的喽罗也没啥作用。」
鸨鬼担忧道:「既然这麽危险,范哥伱当初就不该离开墨院。」
「朱家要当乌龟,我可学不会。那些铁匠太无趣,我跟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且我也不喜欢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脚步和呼喊声,听动静,来的人数还不少。
范无咎抬手示意鸨鬼不要紧张,转头朝着门外喊道:「一个个别咋咋呼呼的,老子还没死。」
嘈杂声陡然一静,一名身形健硕的汉子恭敬走了进来。
「舵爷,您没事吧?」
范无咎下巴微抬:「没事,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把外面的弟兄都散了。」
「是。」
「对了。」
范无咎叫住正要退出去的汉子,「把你们这段时间掌握的鸿鹄暗桩都拔了,还给要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们还以为咱怕了他们。」
「知道了,我这就带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