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立储的奏章,只是短短两三日间,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很快就有过百名官员上书附和,但也有许多人弹劾王琦妄言天家事,又离间之嫌,请论罪处死。
无论是哪一种论调,毫无疑问,都是把原本各自默契的事情,摆在了台面上。
但朱由榔却是一律留中不
而处于舆论风暴中心的皇长子朱慈煊,倒是有了动作,额,十二岁的他上中学了。
只是这已经表明了天子的态度,毕竟太子是不能和平常人一样去学校读书的,而且江宁中学还是寄宿制的学校。
可这并不能让某些人偃旗息鼓,又过了数日,随着西北战场的许多消息传回,很多战争中的细节都为人所知。
朱由榔钦旨,加封张煌言甘国公,王愬敦煌郡公,岳镇邦富平侯。
但张煌言主动辞去的爵位,因为他虽然带兵,却是一向以文臣自居,不愿受勋贵之赏,最后朱由榔只得荫其子为侯。
其余诸将,均有封赏,朝中军事勋贵们,再一次分到了羹,力量进一步扩大,有好几家都因为子弟建功,得荫一代袭爵不减等。
这更加激起了某些人的紧张
不难想象,随着天子的政治宏图继续实施下去,朝中左有军事贵族集团,右有新兴资本集团,两者媾和,加上皇权的法理支撑,一个彻底把他们踢开的政权模式就诞生了。
在朱由榔看来,这是二元君主立宪制的必由之路,算是君主制国家现代化最体面的一种方式了。
但旧官僚们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生,舆论攻击的对象很快就不止于立储问题,西征军在西域的军纪问题,也被人弹劾。
其中以黑水营被非议最重,先后多次在阿克苏、于阗等地有抢掠行为,甚至黑水河畔时,未必没有“吃人”行径。
尤其王愬的身份也很敏感,作为外戚,面对朝臣攻讦,天然就是底气不足的。
可朱由榔依旧恍若未闻,先是准张煌言所奏,在西域新设经略司
至于名号,天子以“天西故地,本中国旧土,昔汉设长史,唐立都护,今以故土新归,名曰新疆”,设新疆经略使司,改任张煌言为任新疆经略使,王愬为副使。
僧格被击溃后,朝着哈萨克方向逃窜,新疆经略司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继续追击被击溃后,西逃的僧格余党,还有满清余孽。
并扫清天山以北的全部卫拉特蒙古部落
与此同时,在京中风雨日渐浓厚的情况下,朱由榔下旨,自己要北巡。
这次北巡还是和上次一样固定的路线,经由运河北上,自徐州到北京然后由山西大同、太原南下河南,再经由陕西,只是唯一不同的,此番朱由榔还要去四川一趟。
最后从四川东转,自湖广、江西归南京
整个过程少说也得半年以上,但却并不让人惊讶,因为这其实是五年前就定好的。
当时光烈八年,朱由榔第一次北巡,在北京时就定下的制度,但凡后世皇帝,每五年必须北巡一次,若身体不便,也需令太子代行。
只是这次朱由榔北巡的阵仗实在是有些大,几乎囊括了全国三分之二的省份。
并且,朱由榔明令无需相随行,相陈子壮留守南京,最受信重的张同敞也没有带。
只带了武英殿大学士堵胤锡,并七部三院(理藩院、枢密院、都察院)各一侍郎、佥都御史,还有中书署的中书侍郎。
除了官员以外,倒是专门把皇后带上了,结合事前将朱慈煊送进了寄宿学校,倒颇有些两夫妻把孩子丢学校,自己跑出去旅游的架势。
南京城内,一开始的还以为天子这是被舆论搞得不堪其扰,出去躲清闲了。
毕竟这种事在大明皇帝里面并不少见,只是那些个皇帝只能窝在北京,没办法像这位一样出京快活。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为什么朱由榔让宰执们留守南京了。
躲清闲倒是真的,只是并非因为受了那些个穷酸们的所谓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