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喘着粗气,闭眼深呼吸,再抬眼便缓过了情绪“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天亮了?”
“没有,你再睡一会儿吧。”
今襄摇摇头“能给我倒杯水吗?”
接过水杯,缓了口中干燥“你怎么也醒得那么早?我吵醒你了?”
“没有。”路远拿起人皮面具,“我得戴上这个,比较费时间。”
她做噩梦了,已经许久没有做过了。她梦见了九岁的苏音,梦见了那两个人贩,梦见区州生的一切。
路远在梳妆台前粘面具的模样,分外娴熟。
“带着不难受吗?”
“又闷又痒。”
“这里有人认识王行?”
“不清楚,以防万一。”说着,路远手中动作一顿。
“怎么了?”
“破了。”
“有备用的吗?”
“来不及去取了。”
今襄披上外衫,走下床,来到梳妆台前。胭脂水粉,粉扑毛刷准备齐全“我给你化妆吧。”
“化妆?男人化什么妆?”路远皱眉。
“那换个词,我帮你易容。”
“你会易容?”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路远挑眉,想起之前帮今襄擦脸,确实与她原有的模样大相径庭,便点头同意。
“真正的王行你见过吗?”今襄回想之前见过的面容,又对照了人皮面具的容貌,对比着路远的骨相,开始化妆,“闭眼。”
“见过。”路远边回答,边依言闭眼。
“你的骨相与他相似,但是我不能保证画得与人皮面具一模一样。”今襄用手指抬起他的下颚,“抬高点头。”
将原来的人皮裁剪部分,小块地黏贴在他脸上,以填充相差的骨骼肌理,然后用肤色脂粉遮掩接缝处。
“无妨,戴面具也行。”
“戴面具?不是更奇怪?”
“昨日姑娘折腾得厉害,不慎刮伤了脸,嘶~你轻点。”
“油嘴滑舌,这就演上了。”放下毛刷,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调整的?”
路远睁开眼,对上铜镜中的脸,有些难以置信“这真是我?不,这是王行。不凑近细看,简直一模一样。”
“正如你所说的,骨相难变,面容易改。”今襄站在铜盆边洗手,“若是只骗不熟之人尚可,远观亦可。脂粉不防水,尽量别碰水,别出汗,也别用手擦。”
今襄叮嘱着转身,看到矮榻边的一堆东西,不由顿了顿。
“怎么不说话了?”
她指着那一堆东西“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路远挠了挠额头“这不应该是你给我交代吗?”
矮榻边的是她在路远进来前所做的准备,藏在枕头下的金簪,用手帕包着的香灰,茶杯碎片,还有一个装有饰的包裹。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谁晓得那道门里进来的是什么人?”
路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
。。。。。。
“王公子,今日气色不错啊,昨夜春宵可还满意?”一大早马常就带着下属来到三楼厢房门口。
易容后的路远伸了个懒腰,转动着手里的扳指,满脸餍足“还不错,就是这花太过娇嫩,经不起风吹雨打。”
马常奉承“是是是,娇花该养在温室里才对,更该有像王公子这般懂花爱花之人。”
路远拍拍马常的肩膀“还是马爷懂我,走,吃饱睡足,也该谈谈公事了。”
“王公子,请。”
自那日之后,今襄本该被送往平城,但是出了意外,被路远带在了身边,充当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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