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宫殿。
胸口的传音玉简莹莹亮,季晏礼没有理会。
修长的手指穿梭过床榻上女子的秀。
雪白衣裳衬得女子容貌清冷出尘,安静地阖上双眸,似是在沉睡。
季晏礼痴痴看着她,指腹摩挲着她的脸侧,神色缱绻而温柔。
传音玉简不断光,灿烂的光芒几乎遮盖了女子的容颜。
季晏礼深深蹙眉,翻出传音玉简,上面莹亮的字分明印着温知辞三个字。
自一百年前各自分别之后,他们就鲜少有联系。
上一次还是他说她陨落之后,门派无人让他回去担任要职。
想到这,季宴礼手上的玉简掷到角落。
玉简骨碌碌滚到一旁摔个粉碎。但无人在意。
接着他便头枕在她胸口上,“师尊,明明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哪也没去对吧。”
床榻上的女子没有回应,胸口没有起伏,平静地宛若一尊木偶。
看着手上熄灭的传音玉简,温知辞默默敛下长睫。
之后的日子,阮软一如既往修行着法术和剑术,可谓是进步神。
这夜,阮软正久违地睡个觉。
迷蒙之间,她隐隐听到一个声音。
磁性低哑的男声响起,“师尊,这根玉簪很适合你,徒儿新学几个髻的新样式,试试好不好……”
睡梦中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且越来越清晰。
阮软挣扎着想从梦魇中醒来,身子和双眼却犹如被沉重的巨石压住,丝毫挣脱不开。
终于她猛然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陌生的景象。
装潢典雅的房间,她静静躺在拔步床上。
面前出现一张男子面容。
男子容貌俊朗,墨黑袍,长身玉立,只是两侧眼尾的魔纹暴露了他的身份。
是魔修。
阮软挣扎想起身,却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当下心中更是紧张。
这魔修是谁名谁,怎么将她困到这具身体的。
没有听到回应,季宴礼也不在乎,小心翼翼把女子抱起身放在一旁的梳妆台前。
他松开手,阮软依然坐的好好的,双眼对上铜镜才惊觉这副身体的容貌与自己如出一辙。
女子墨红唇,容颜昳丽,却只是安静地坐着,双眼无神。
季宴礼走到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顺滑的间,灵巧地挽了个时下流行的髻。
羊脂白玉的簪被他轻轻地戴在她间。
季晏礼轻笑,手下整理的动作不停,“师尊,你还记得吗,
我第一次给你梳的时候简直手忙脚乱,叫你笑话了,如今一百年过去,手艺却是越灵巧,不夸夸我吗。”
没有听到回应他也没在意,几步走到他面前,拿起桌面的胭脂水粉给她上妆。
他倾身在她面前离得极近,阮软甚至能细数他的睫毛,偏生动弹不得。
季晏礼拿着眉笔给她细细画眉,神色异常认真,“都说画眉是闺阁情趣。”
他绕到她后面,给她添上红色的口脂,从身后揽住她。
看着铜镜中容色更加妍丽的女子,痴痴笑,“这般看来我跟师尊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他想了想说,“不对,本来就是,我们一百年前就已经成婚了。”
半晌没见她有反应,季晏礼笑容微敛,露出些许伤心的神色,
“师尊,不要成日不理我,是我做得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