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过来,傅家人也就放心了,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
听说傅靳择住院,谢善辞也赶了回来,一进门就风风火火的问道:“靳择怎么样了?没傻吧?”
傅宗兴瞪了他一眼,“你就不会盼着你侄子好?”
在老大哥面前,谢善辞还是不敢造次的,只是上前看了看傅靳择,见人还在睡着便没再说什么。
病床前安韶音和林纾欣照顾着,外面的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林纾欣想着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便说道:“傅叔叔,何姨,你们先回去吧,这有我看着就行,你们也跟着忙活一天,回去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一听这话,安韶音也赶忙附和:“是啊傅叔叔,你们的身体不如我们年轻人,这里有我们俩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您二老明早再过来就成,正好下午的时候医生也说了,要给靳择哥哥吃一些有营养的食物,还得您二老准备呀。”
两个长辈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便起身拉着谢善辞离开了。
原本谢善辞还想留下来,但硬是被拽走了。
送走他们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林纾欣和安韶音两人,知道安韶音不会这么安静的呆着,林纾欣一直提防着她。
“林纾欣,暖壶里没水了,你去打点,我去楼下给咱们买两个包子回来。”
说罢安韶音便拿起外套,林纾欣没多想,拿着水壶就出了病房。
他们两人一同出病房,但到了拐角安韶音又拐了回来,悄悄进入病房。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安韶音想了想推了傅靳择几下,在他的耳边叫着:“靳择哥哥,醒醒,我有话要对你说。”
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傅靳择睁眼后的脸色不是很好。
“靳择哥哥,医生说你失忆之后不能长时间睡着,这样是不利于你脑内血块的吸收的,你现在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一边说着话,安韶音一边扶起傅靳择半倚在病床上,又拿出自己的手帕浸了水盆里的水,贴心的为他擦拭着脸颊。
对于她的触碰,傅靳择在心底里是有些抵触的,直接别过头开口:“我是有妻子的,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这话一出,安韶音的手顿了顿,随即她就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哽咽的出声:“靳择哥哥,我不愿骗你,其实我们两个才是彼此两情相悦的,林纾欣她……她是个骗子”
她停顿了一下,挤出几滴泪水,继续说道:“靳择哥哥,林纾欣她用了手段逼迫你和她结婚,就在刚刚她还在逼迫我不许告诉你实话,可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怎么能就这样分开呢?靳择哥哥,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父母更是老早就相识,在小的时候他们还开玩笑要做亲家,靳择哥哥,我……我实在不能没有你。”
听到安韶音的话,傅靳择有些迟疑,他不知道面前的人说的话是否是真实的,那个林纾欣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
他刚刚在梦里确实梦见了眼前的女孩,所以哪个才是真实的呢?
“你有什么证据你说是真的?”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安韶音赶忙接话:“靳择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她从怀里拿出几个贝壳出来,亮在手心里。
“靳择哥哥,你说过的要捡到世界上最漂亮的贝壳送给我,还有我之前在礁石上受了伤,你为了救我在手臂留了一个疤痕。”
说着话,安韶音就撸起傅靳择的衣服,在小臂处赫然躺着一条伤疤。
“你之前心情不好,带着大丫和小宝去到白水村,在那里做渔船驾驶员,我陪着你一起在船上,那时候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她的话在傅靳择的耳边回荡着,脑海里有零零碎碎的片段一闪而过,他好像真的看到自己将贝壳送给一个女人的画面,手臂上的伤痕也在这时候隐隐作痛。
尽管如此,傅靳择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眼前的人,只因为她的眉眼间夹杂着一丝算计。
他又问道:“还有吗?”
“当然还有!靳择哥哥,我们两个的定情信物你还记得不,那是一条手链,是你用捡到的贝壳和珍珠串成的一条手链,在那条手链的上面还刻了我们两个名字中间字的缩写,只不过手链已经被……林纾欣给抢了去。”
手链!
傅靳择猛然瞪大了眼睛,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一名女子带着那条手链背对着他,站在阳光下,只看到了她的一头长飘起,但又看不清她的脸颊。
莫非那个人就是安韶音吗?
“靳择哥哥,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我希望这一次你能不被蒙蔽,好好听从自己的心去选择一次。”
安韶音说的真切,从她的话语里,傅靳择仿佛真的感受到了他们的曾经。
过了许久,傅靳择才开口:“你想我怎么做。”
听到这话,安韶音强压住心中的喜悦,依旧做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娇滴滴的说道:“我自然是希望能和靳择哥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是……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外面人对我的谣言已经很难听了,所以……”
她低下头去,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一点。
“好,我和她离婚。”
傅靳择几乎是没有迟疑的说出这句话,直接叫安韶音呆住,也叫刚打水回来的林纾欣愣住。
因为水房离病房比较远,所以林纾欣才这么久回来,但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
毫无疑问,是安韶音说了什么。
看到林纾欣的身影,安韶音心虚的低下头,赶忙让自己忙活起来,穿好衣服出门。
林纾欣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杯子倒满水,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进来,想要为他擦拭身体。
但就在她的手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直接被他抓住了,那条手链正戴着她的手腕上。
回想起安韶音的话,傅靳择冷声质问:“这是从哪来的?”
见他的眼神里对自己满是怀疑,林纾欣笑了笑,故意说道:“偷得,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