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路并不好走,再加上天也慢慢阴了起来,乌云密布,是大雨要来的前兆。
司机看着天,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这雨可千万别下,不然到不了省城啊。”
车辆颠簸着,为了不让傅靳择的脑袋晃动,林纾欣紧紧按住他的头,手也紧紧的和他握着,看向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担忧。
眼瞧着傅靳择的脸色越的不好,安韶音心里也跟着着急,但她着急起来只会哭,在旁边呜咽的林纾欣很是心烦。
“他还没死呢!你如果还哭丧就给我下车!不用你跟着了。”
只要是和安韶音扯上关系,傅靳择就一直没好过,此时此刻林纾欣也便将心里的不满泄出来。
安韶音自知理亏,也不敢回嘴半句,只得乖乖在一旁看着,默默祈祷傅靳择能够平安苏醒。
或许是老天有眼,也或许是林纾欣的祈祷起了作用,直到他们进了省城医院,天上也没掉下一滴雨。
就在一行人将傅靳择推进大厅的时候,外面突然噼里啪啦的落下雨滴,乌云黑的仿佛要将天地间所有的光亮全都吞噬进去。
“快!这位同志头部受到重创,必须马上送到抢救室!”
同行的医生大声呼喊着,很快就有人过来接应,傅靳择再次被推进了抢救室内。
当手术室外的灯光亮起,林纾欣才浑身无力的靠在医院的墙壁上,任由身体慢慢向下滑落。
她抬起手,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液,那是透过纱布流出来的。
她呆呆地看着手心的那抹红色,眼泪终是在这时候落了下来。
“他该有多疼啊……”
站在一旁的安韶音冷眼瞧着林纾欣的眼泪,心里哼了一声:要不是她非要让靳择哥哥送我走,靳择哥哥哪里会受这门子伤?
就在这时,林纾欣突然回头看了安韶音一眼,可吓得她浑身哆嗦了一下,结巴的开口:“你……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又不是我害的靳择哥哥……”
“你闭嘴!傅靳择没事还好,要是他有事,我绝饶不了你。”
有了林纾欣的警告,安韶音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先出去传消息去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难熬的,没多会儿安韶音带着傅家人过来,何姨一见到林纾欣就立马走了过来,担心的握住她的手问:“靳择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没,一直都没人出来,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一家人都等在门外,傅宗兴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门口,脚步不停地在走廊徘徊。
四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光才终于熄灭,门外等候的几人一股脑的全涌了上去。
林纾欣第一个冲到医生面前,言语恳切:“医生,请问我丈夫他怎么样?醒了没有?”
医生摘下口罩,缓缓吐了口气,如实答道:“患者的命我们是保住了,但因为外伤严重导致脑内有血块压迫神经,就算醒了人也可能会和从前有些不一样,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失忆。”
“失忆!”
林纾欣只感觉眼前突然黑了一瞬,脚步不稳的往后倒去。
何姨赶忙扶住她,又问道:“那他如果失忆的话,这种情况多久能恢复正常?还是说会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