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芳气不过,站在自家门口高声骂林纾欣,然而林纾欣只当做听不见。
“大丫、小宝,你们听见没有,狗急了在叫呢。”
“咱们是人,可不跟狗一般见识,但是它们得寸进尺来讨打的话,咱们也不惯着,人就活一辈子,就要为自己而活,只要不损害了他人的利益,那咱们就只管为自己好就行。”
“嫂子,这样不会被说成是自私自利吗?”
林纾欣摸了摸大丫的头,“嫂子和你们说啊,只要你们从客观的角度出问心无愧,有人骂你们自私自利,就是没占着你们的便宜,气急败坏才要给你们头上泼脏水。”
“不要太在乎旁人的说法和眼光,他们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面,不会去管你们真正的模样,所以他们的偏见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丫和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嫂子,我好像明白了,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而不是一直取悦别人,我只要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
“真聪明,你们大哥是个正直善良又沉稳冷静的人,赵永成的死一定和他没有关系,等他回来咱们要做他最坚实的盾,为他挡住这些伤人的流言蜚语。”
“嗯嗯,以前都是个保护我们,现在换我们来保护哥了!”
尸检的结果一直没下来,林纾欣中午下班的时候就拎着饭盒和一些日用品到派出所去探视他。
次数一多,派出所的公安民警几乎都认得她了。
负责管理家属探视的公安民警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姓周,叫周楚白,身高目测着得一米八五往上,和傅靳择差不多高,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民警制服。
长相是那种还带着些青春期的稚嫩的阳光型,皮肤也白,浓眉大眼,一双看着总感觉湿漉漉的大眼睛又黑又圆。
平时脸上总带着开朗的笑容,见着谁都是热情的,声音也很有朝气,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微笑。
在林纾欣那个年代应该叫小奶狗,和傅靳择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
“小林同志,你又来了?”
“嗯,周同志吃过午饭没有,如果没吃的话,我分给你一份吧。”
“哎呀小林同志的手艺可真好,我在旁边闻着味儿都馋得慌,真羡慕傅同志能有你这样的妻子,如果我以后的妻子能像你一样能会这么多好菜就太好了。”
“哈哈,周同志你太会夸人了。”
林纾欣把饭盒通过铁栅栏递给傅靳择,傅靳择只是平静地吃完,一句话也没和林纾欣说。
周楚白在旁边看着,这是他的职责,按理说这饭菜都不能给送进去让嫌疑人接触,但是拗不过林纾欣日日都来,周楚白心软就去求了自己的师父邢所长,给林纾欣开个了小后门。
但是他就得寸步不离地看着傅靳择把饭吃完,林纾欣把饭盒收回来为止。
“明天中午食堂做八珍豆腐和锅塌里脊,津城那边的菜,我给你带来啊。”
“不用了,以后呢还是别往这儿跑了,影响不好。”
林纾欣脸上原本的笑意慢慢地消失无踪,然而傅靳择已经转过身去,趟回那张又窄又小翻身都困难的小床上。
林纾欣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东西都收拾好,低声说了句,“我明天还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