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指示我,俺也没有同伙。”老郑嗫嚅着说。
“是吗?你可认识薛小白?”
“认识。”老郑把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见。
“也是,如果两口子都不认识,也太不像话了吧?你和你媳妇俩人制造剐蹭事故,故意发生争执,目的就是把水搅浑,洗脱自己的嫌疑。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敢去医院看医生,因为只要一挂号,你媳妇的身份就暴露了,就露出了马脚;你也不敢给她转钱,因为警察很容易就知道你把钱转给了你媳妇,一下子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什么那个中年妇女‘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那叫‘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万勇毫不客气地揭穿了郑之华的老底,“说吧,你媳妇比你聪明,她把所知道的都交代了,你再顽抗也没有啥意思!”
“领导,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薛小白她什么也不知道,这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们不可能逮她啊,俺们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孩子,俺俩都进去了,孩子可咋办?”老郑说着说着竟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老郑给商储超市当送货工,装车卸车兼司机,每天都要出十多趟车,忙碌十多个小时,非常劳累,当然工资并不低。若是没有一副好身板,根本干不了这个活儿,受不了这份罪。好多年轻小伙子干了仨月俩月,因为受不了苦就辞职了。他老婆薛小白也在商储超市打工,是超市里的理货员。两口子工资加在一起有一万露头,他们有两套回迁房,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房租一个月也能赚个千儿八百的。俩人只有一个读初中的女儿,负担不重,在溯州来说,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也算中等小康家庭。
都说饱暖思淫欲,老郑倒是不嫖娼也不乱搞女人,只是嗜赌成性。每天下班之后,一头扎在棋牌室里,打麻将、推牌九、扎金花,老郑样样都会。俗话说“十个赌徒九个输,一个不输遭天诛”,老郑不幸就是那九个当中的一个。
赢钱的时候,花钱如流水,一帮子赌友花天酒地挥霍无度,该买的不该买的都要买,老婆孩子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着实享了几天福。薛小白的貂皮大衣、路易威登包包,女儿的斐乐运动鞋、MIUMIU学生装,都是老郑赢了大钱之后豪掷千金,眼睛眨也不眨就买下了。
只是输钱的时候,老郑就惨了。家里的钱财都由薛小白掌握着,这娘们就是一个活貔貅,钱财一律只进不出。有一段时间,老郑手气不顺,把裤衩子都输掉了。他想翻本,可是手里没有本钱,想从老婆那里讨点儿钱,却被老婆啐了一脸唾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老郑一着急,就借了赌场的高利贷,从此算是走上了不归路。
老郑记得从赌场放高利贷的那里,一共借了四笔钱,累计金额不过二十万。可是,经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连本带息却欠了放贷人二百多万。听到这个数字,老郑彻底傻眼了,如果不能在赌场翻本,凭他两口子的工资,不吃不喝二十年都还不完这笔债。
从此,老郑一门心思赌场翻本。过去,老郑在午夜十二点之前,一定离开赌场回家睡觉。现在,大多在黎明五六点钟的时候,才回家稍微眯一会儿,有时干脆赌一整宿,就从赌场直接去商储超市上工。晚上不睡觉,白天精神自然不济。两个月的时间,老郑竟然发生大大小小七次剐蹭撞车事件。还好都是轻微事故,没有撞死人也没有把人撞得腿折胳膊折的。即使这样,也被扣了不少工资奖金,主管还威胁老郑,如果再出车祸,干脆就让老郑卷铺盖卷走人!
奈何赌神就是不眷顾老郑,翻本的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样,眨眼间一个个都破碎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老郑还幻想着翻本,可是放贷人却没有耐心等待他了,笑脸菩萨一下子就变成了凶神恶煞。讨债公司几个纹着身刺着青光着膀子的家伙闯入老郑家,不由分说就把老郑的手按在餐桌上,只听“哐”的一声,一把蓝森森的大砍刀紧擦着老郑的手指尖,结结实实砍在餐桌上,把三四公分厚的实木桌面都砍透了。老郑觉得自己中指的指甲都被大砍刀砍下了一丝儿,吓得他惨叫一声,立刻翻了白眼。
要么拿钱要么把老郑的两只手砍掉,“光膀子”让老郑老婆薛小白拿主意。
就在薛小白吓得哆哆嗦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一脸猥琐的“刺青”走到吓呆了的老郑女儿跟前,用他黑乎乎的脏手托起女孩的下巴,嘴里还不停地“啧啧”着。
“你们瞧瞧这女娃的模样身段,像不像一朵鲜花骨朵啊?如果让夜总会里那些有钱的老头子给她开开苞,他们是不是怎么得掏个十万八万的?”“刺青”说完,就率先“嘿嘿”淫笑起来。
几个讨债的混混儿听到“刺青”的话,也都不怀好意地看了小女孩儿几,咧开大嘴狂笑起来。
“不要,不要!我这就拿钱!”薛小白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由于过于紧张,她下身不受控制,一股热乎乎臊哄哄的液体就顺着大腿根儿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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