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够了没有?可不可以放开我了?”被两个人这样扯着,柳寂雪十分不爽,拼命地挣扎着,但赫连云浩仅是看了她一眼,便放下了自己的手。
柳寂雪一楞,怎么赫连云泽一说到沐雅琪,赫连云浩就紧张了?
“皇兄,你太卑鄙了。”知道他不肯伤害沐雅琪,所以用这种方式令他为难,不过他想起先前柳寂雪说的还是要回楚王府的话,便只好放了手。
“寂雪,跟我回府。”赫连云泽不再理会,拉着柳寂雪的手就朝外走去,身材娇小的柳寂雪像个玩偶一样,根本没办法反抗,就被牵走了。
“皇兄,我要提醒你。”身后传来赫连云浩冷冷的声音,从那声音中柳寂雪听出一丝不忍和愤怒,“柳寂雪是相府的千金,如果你这次回去不好好地对待柳寂雪,不恢复她正妃的位置,让她被侧妃欺负的话,我不介意去和柳贺谈谈。”
赫连云泽停下脚步,攥紧了手指,眼里寒森森的目光直望向前,过了半晌,他低声说:“放心,本王不会让皇弟你趁虚而入的。”
很快,赫连云泽与柳寂雪便消失在了赫连云浩的面前,赫连云浩站在那里,望着柳寂雪消失的方向,记忆中她那一身黑色长袍在风中舞动,但却紧紧地被赫连云泽束缚着。
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这样被赫连云浩冠冕堂皇地牵走,而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抓了狂。
“云浩?”一个柔弱的怯怯的声音在赫连云浩的身后响起。
他蓦地转过身,一身银白色夜袍的沐雅琪正站在他的身后,眼里蓄满了泪,如鹅蛋般圆润光滑的脸庞上,两行泪痕还若隐若现,一向如天鹅般高傲的她此刻显得孤立无援。
“表姐,你怎么来了?”赫连云浩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沐雅琪一把握住他的手,声音沙哑地说:“云浩,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不是……”
“表姐,这是没有的事。”赫连云浩严肃地强调道,“我不管你是听谁说的,都没有这回事。”
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表情,沐雅琪稍稍安心,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赫连云浩,握住他的两只手都在颤抖:“云浩,我只有你一人可以依靠,如果你离我而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赫连云浩反过手拍了拍沐雅琪的手背,低声安慰道:“表姐,你不要担心,我不会离你而去的,我誓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真的?你不骗人?”此刻的沐雅琪看上去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子。
“不骗人,表姐,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赫连云浩将裹着她的长袍收紧了一些,牵着她朝宁王府的方向走去。
沐雅琪被他的长袍裹着,十分温暖,抬起头看着赫连云浩的侧脸,但从他那雾一样的眼睛里却什么都看不到。
但……有他的承诺就够了。
而另一边,像个货物一样被赫连云泽拽着往前行走的柳寂雪终于不堪忍受了,一把甩开了赫连云泽的手,不悦道:“你有点人性好吗?我是人,不是货物,你这么拽着我是想整死我吗?”
“柳寂雪!”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赫连云泽的这声叫并不是包含情意的,而是恨不能将柳寂雪撕碎的那股恨意,夹杂在她的名字中。
柳寂雪同样不满地看着赫连云泽,两个人对视时,无数电光石火相互碰撞,气势互不输给对方。
用眼神震退对方是柳寂雪的强项,她作为‘本人’生存时,曾遇见过独狼,当时也是用这种方法吓退了独狼,保住了自己,虽然赫连云泽的眼神更为冰冷和愤怒,但她有耐力。
果然,没过一会儿,赫连云泽便不耐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柳寂雪,你到底想怎么样?杂役房就让你那么无法忍受?你不是很能干、骨子很硬朗吗?为什么会受不了这种苦?”
赫连云泽的质问让柳寂雪不爽:“我活该受这种苦吗?我什么都没做错,那封信不是云浩写给我的。”
“云浩?你叫过我云泽吗?你竟叫他云浩!”
“这不是重点!!!”柳寂雪快气疯了,她抓狂地看着他,“你搞清楚重点好不好?我凭什么要受那种苦?更何况我是冤枉的,更何况我是相府出来的,不是你认为的那些卑贱的婢女,虽然在你心里我也差不多是这样。”
“我知道。”
“什么?”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赫连云泽深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干?”柳寂雪已经气到无气可生了,眼神逐渐变得冷淡起来。
“我不想解释,总之本来打算关你三天就放你出来的,谁知你这么胡来。”赫连云泽亦是十分头痛,一方面要安抚委屈的莫兰,一方面又不得不让柳寂雪受苦,因为她看上去就不那么‘柔弱’,在杂役房呆几天也不会有事。
“那你现在还想关我吗?”
“不了,你没听见赫连云浩那么说么?若是我再关你,你的父亲就要来找我算账了。”赫连云泽耸了耸肩,径直朝前走去。
柳寂雪立即跟在他身后:“也是,不过就算你把我放回雪岚苑,我也不能过得安生,所以……”
“所以你想怎么样?”
“给我一封休书,让我离开楚王府。”这是目前柳寂雪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她现在有这么多钱,只要离开楚王府,她就能够好好地部署一下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