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上老板娘之后,每天数钱数到手软的模样,柳寂雪的嘴角就扬起一丝傻笑。
“不可能。”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了她的美梦,柳寂雪不耐烦地朝赫连云泽看去:“为什么不可能?你可以对外宣告说我得了重病死去,因为天气炎热怕尸体腐烂所以就早早下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父亲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看来你已想周全了。”沉默了半晌,赫连云泽抬起眉眼沉吟道。
“那是自然,只要你给我一封休书,我不再烦你,莫兰也会安心很多,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不可能。”二重击,柳寂雪看见自己的钱已经渐渐远去。
“赫连云泽,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曾经是你的妃子你就可以胡来,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从没有过夫妻之实,这说明你并不喜欢我,既不喜欢,又为何放在府中让你每天看了心烦?你烦我也烦,不如将我赶出去落得个清静!”
赫连云泽盯着柳寂雪的眼睛,眯缝起了双眼:“柳寂雪,你就这么想离开楚王府吗?为什么?”
有多少女人想挤进楚王府,哪怕只是当个侍女、婢女,都没有这个机会,他没想到柳寂雪却当他的楚王府是地狱,如此急切地想远离,他郁闷又失望,更不想放她走。
“我不想呆在楚王府,更不想呆在你身边。”如果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赫连云泽没有误会自己,她说不定还会对赫连云泽有些许好感,但自从那天起她被误会,被关进柴房,所受的苦与羞辱,她全都算在赫连云泽的头上,因此更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所想的一切都是逃离。
“因为赫连云浩?”
柳寂雪倒抽了一口冷气,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以为女人就必须得依靠男人?”
“难道不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柳寂雪怒吼着,“就算没有你,没有赫连云浩,我一样过得很好,女人可以有自己赚钱的能力,可以不必依靠男人!我会向你证明……”
“抱歉,我想你不会有证明的机会,因为我不会放你离开楚王府。”三重击。不过赫连云泽倒是觉得柳寂雪越来越有趣了,如果女人不靠男人,真的能活下去?
粘好了自己的小心脏,柳寂雪斟酌了片刻,重新说道:“那这样吧,你把我囚禁在雪岚苑,不许莫兰来看我,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虽然赫连云泽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父亲是丞相,我再怎么说也被封为过郡主,你把我这个郡主派到杂役房干活儿,难道就不怕我父亲知道?我前几天曾飞鸽传书给他,请他来楚王府看看我。”说罢,柳寂雪冲黑了一张脸的赫连云泽扬起一个奸诈的笑。
这女人……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赫连云泽眉心抽搐。
的确,柳寂雪的父亲柳贺在朝中十分受用,被他的父亲当做良将赏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他见了柳贺,也是万分尊重。
只是没想到,柳寂雪竟以这种理由来威胁他。
“怎么样?想好了吗?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后天我父亲就要来楚王府,所以……如果他看见我是以婢女的身份生活在楚王府的话,你猜他会怎么样?”虽然柳寂雪记忆中的父亲并不十分疼爱自己,但为了面子,总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吧?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犹豫了半晌,赫连云泽无奈地答应了,反正他的本来计划也是如此,只不过给柳寂雪一个台阶下而已。
不过他的答应却让柳寂雪十分开心,终于不用呆在那该死的杂役房了,没想到父亲还真是有用。
她得意洋洋地环抱着胸,道:“哼,我父亲来王府看我的时候,你最好叫莫兰避一避,我看她不顺眼,我父亲自然也看她不顺。”
“那我需要避一避吗?”看着柳寂雪得意的表情,赫连云泽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最好我回王府之后,你就消失在我面前。”
“哦?岳父大人要来王府,本王理应好好接待,消失是什么道理?”
柳寂雪盯着赫连云泽看了看,一抹奸诈的笑容勾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害怕我说你的坏话?”
“你能说我什么坏话?”被这小狐狸给猜中了!
不知为何,赫连云泽始终对柳贺有一种敬意,他实在是治国的贤臣,以后若是登基,柳贺也会占据重要的地位。
“你对我的所作所为都可以当做坏话来讲,我知道你是要登基的王爷,所以人生不能有半点污点,要是通过我父亲的口,你父亲得知你不宠爱自己的王妃,让一个侧妃称霸王府,还虐待你的正王妃,你说你父亲会不会一气之下,就不把皇位继承给你了?”
赫连云泽眉眼一厉,眼眸中闪过的一道寒光让柳寂雪缩了缩脖子,见自己的话有效,她继续说道:“所以,你是很在乎这件事的,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丢了你的继承权呢?”
“为了一个女人?”他挑挑眉,示意柳寂雪继续说下去。
“对啊,你为了专宠莫兰,虐待我,贬低我,到时候被剥夺了继承权,多不值得,你说是不是?”
赫连云泽盯着柳寂雪,好气又好笑,过了半晌,他才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话特别有说服力,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做。”
“我父亲来之前,要把我的雪岚苑重新布置一下,现在的雪岚苑太寒酸了。”柳寂雪‘趁热打铁’道。
“好。”这是很简单的要求。
“还要给我定做二十套衣服,每天穿一样的衣服,我快审美疲劳了。”
“好。”那还不容易?
“正妃的位子还给我。”
“好。”
“我父亲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来探望,你也不许。”
“我可以不许莫兰去看你,但我不去看你不可能,你要是跑了呢?”
“我父亲要来,我跑什么?我总不会这么没有道德,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应付我父亲吧?”
赫连云泽摇了摇头:“我看你就是这么没有道德,这点否决。”
“好,那你是想让我父亲知道你把我关进柴房的事吗?”柳寂雪不以为然地说道。
赫连云泽猛地攥紧拳头!这女人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戳到他的软肋。
“不过你父亲应该不知道你偷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