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说不敢言精通这话外面说说也就罢了,这三位是决然不信的。
几个月前,李善自称不通拳脚,结果长孙冲、程处默等十多人鼻青脸肿。
之后李善自称粗通拳脚,结果尉迟宝琳更惨!
李昭德笑着说:“这些日子京兆难民作乱,父亲几位幕僚均不擅算术,敢请李兄襄助。”
屋内安静下来,王仁表低下头不吭声,李昭德满怀希望的看着李善。
李善还在用茶盏挡着脸,而李楷阴着脸盯着李昭德。
“李兄不是想明年科举入仕吗?”李昭德劝道:“参加科考,必州县相荐,若是”
“住口!”李楷一拍桌案,厉声道:“以此相迫,这是陇西李氏丹阳房的做派?!”
“七兄,小弟如何相迫?”李昭德委屈道:“两厢合宜之事”
怪不得李楷如此愤怒,自从长乐坡初遇后,李善因秦王赞誉有加而名声鹊起,再经历了第二次长乐坡事后,李善和秦王府子弟相交已深。
虽然至今李善还没投入李世民麾下,但李善身上带着很多秦王府的印记而李昭德是替其父李乾佑招揽吗?
李楷觉得,是替齐王招揽。
“一始而终,一始而终”王仁表幽幽道:“昭德此举何意?”
李昭德也挺委屈的,“父亲说了,此事与齐王无关。”
“与齐王无关?”李楷盯着李昭德,喝道:“明日为兄亲询五叔!”
“真的。”李昭德用力点头,“若是小弟扯谎,任由七兄落。”
李楷、王仁表都闭上嘴,视线集中在还在用茶盏挡着脸的李善。
东山寺拆撤一事,自己已经差点被卷进去,好不容易和秦王府搭上了门路,现在好了又掉进这个漩涡了。
李善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丢人现眼啊,这个坑居然还是自己挖的,李乾佑出任长安令的背后,自己也是推了把力的。
但今日刚刚入城,李楷特地前来相迎,告知李德武出任长安县尉。
这么说来,自己其实是没有其他选择的。
对此,李善并没有什么沮丧,任由摆布、随波逐流的心理活动,类似的事上辈子经历的多了,尽可能的加重自己的分量,是唯一需要做的。
长时间的沉默后,李善放下了茶盏,实在是手酸啊,毕竟一口都没喝。
“昭德,若他日寻衅,只怕连累令尊”
“谁?”李昭德自以为是的看了眼李楷,“七兄,秦王府子弟不至于如此无量吧?”
李楷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看得李昭德偏头,才看向李善,微微摇头,“李兄与人为善,广有人缘,只是怕他人嫉妒生恨”
这是在说,李乾佑并不知道你李善的身份,更不知道你和李德武、河东裴氏之间的那些事。
“德谋兄?”
李楷点头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李善松了口气,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如果李乾佑知晓自己的身份,在李德武已然出任县尉的情况下,却招揽李善为其所用,更为齐王所用,只能说明李乾佑绝无善意。
静下心想了想,五日前李乾佑在朱家沟颇为友善,今日李昭德又一再强调此事与齐王无关如此推断,李乾佑理应是不知晓自己的身份的。
“与齐王无关?”
“绝无干系。”
李善露出个苦笑,“多谢叔父赏识。”
的确如此,历史上的王方翼堪称名将,大名鼎鼎的碎叶城就是他修筑的,后来被王仁祐牵连得罪了武则天王仁祐的女儿王皇后是武则天的死对头。
闲聊了一阵后,李昭德突然笑着说:“听说李兄精于算术?”
李善眯着眼端起茶盏放到嘴边,嘴唇只蘸了蘸,“小道而已,不敢言精通。”
“七兄不知,前几日父亲去了朱家沟,千余难民,被李兄管的条理分明,丝毫不乱。”
“通医术,晓佛学,熟知典故,通经史子集,居然还精通算术?”王仁表啧啧道:“李兄还学了什么,一并说了吧。”
李善说不敢言精通这话外面说说也就罢了,这三位是决然不信的。
几个月前,李善自称不通拳脚,结果长孙冲、程处默等十多人鼻青脸肿。
之后李善自称粗通拳脚,结果尉迟宝琳更惨!
李昭德笑着说:“这些日子京兆难民作乱,父亲几位幕僚均不擅算术,敢请李兄襄助。”
屋内安静下来,王仁表低下头不吭声,李昭德满怀希望的看着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