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问心嘲讽地笑了笑,唇角微微一掀。
“这段时间,我不止是清理了该清点的人,也给在他的身边埋了雷。”
“合作,不代表我们是朋友,朋友也不代表我不会杀他。”
“要知道大晏少一位敌人,西戎南下就多一分胜算。”
西戎问心目光危险的一眯。
“大晏朝廷对他也开始虎视眈眈,弹劾声不绝如缕,他没几天好日子了。”
宋榆一个字没吭声,深深地看了看这个男人,然后转头就奔向了人群。
街上喧嚣声很大,人挨人,人挤人,一阵阵喧哗里,宋榆想着西戎问心满带机锋的话,心跳越来越快。
……
黑甲卫,宋榆是一个都不认识,但她手里握着沈樾舟给的很特殊的令牌,见此令牌犹如见他本人,也足够她在里面横着走。
所以宋榆跟着人群走进织造局的时候,就看见眼前场景。
黑压压的精锐士兵将其团团包围,周围的路人站在远远地,观望,又不敢指点。
而里面,惨叫声不绝于耳。
里三层外三层的持枪拿剑的戍卫像是树一样立着,地上还残留着残肢碎片。
沈樾舟喜欢清净,便单独劈了一件干净的书房给他。
书房门大敞着,而在门外的院子里倒挂着一只……不,应该是人。
他全身赤裸,大腿上被刺开了花。像是松鼠鳜鱼的做法,一片片用刀细细地切着肉,不至于散架,更不至于伤到大动脉。
“我不知道……”
男人痛到昏厥,又在昏厥中被疼醒。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杜公公的行踪。”
沈樾舟神色冷峻,屏息,摁着眉心。
“继续。”
但作为都督,他不会放过他。
感受到她的视线,沈樾舟的眼神朝着她这里望了望,朝着宋榆走了过来,顺带让段靖用布把眼前这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东西给罩住。
“来这里干什么?”
“西戎问心回来了。”
宋榆开门见山,简而化之复述了一遍西戎问心的话。
“他来找你了?”
他自动回避宋榆口中的危险,按捺不住醋意,“你去见他了?”
宋榆不想理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捡起了地上的断指,在手上掂了掂,打断他。
“人跑了,你在这里刻舟求剑有什么用?”
“他会回来。”
男人一把将她拽过来,掰开她的手心,将她手里的那只断指扔在地上,用白绢仔仔细细地擦拭。
“一日等不到,我就杀一个人。这些人口中总会吐出一些有用的事情,到时候一起打包送给淑妃,他自己也就出来了,”
男人强有力的控制拽得她手腕生疼。
宋榆挑眉,“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你想拉淑妃下水?”
宋榆的语气暴露了她的在意,沈樾舟呼吸一滞,微妙地盯着宋榆。
“对。”
“杜若不是个好官,但确实个好哥哥,当年他宁愿自己净身入宫,也要让妹妹吃一口饭,虽说这些年他们兄妹相隔两地,但感情一直很好。”
“他不会放任淑妃被牵连。”
就像你一样。